了。
这样的男子,她有点不忍心欺骗了。
万一……这以后她怎么飞?
周芷兰看到顾婳满脸震惊,心里咯噔一下。
完蛋,哪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喜欢跟着随时掉脑袋的老男人啊?
周芷兰懊恼的抓了抓头发。
看来,她不是做媒婆料啊。
顾婳还没回神,就看见周芷兰忽地站起来:“其实……这几天我和你处下来,我是真喜欢你了。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我们不强求你,你自己拿主意。”
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跑没影了。
这……
顾婳纠结了。
可眼下,她需要解燃眉之急,否则,她还是死路一条。
顾婳深吸口气,把心一横。
打开衣橱,取出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交领寐衣。
翻叠在上面的袖口上绣了一朵白色的云纹。
寐衣是冬花帮她去锦绣阁拿自己衣服时,让她一起拿过来的。
她用布包住系紧,冬花并不知道里面是雍国公的寐衣。
这两天夜里,等冬花她们睡了,她就拿出来偷偷做刺绣。
之前她太慌张,不敢承认拿了寐衣,现在要还,总得找个借口。
顾婳早早打发冬花和冬青去睡觉,她就坐在漆黑的房间里,呆呆的透过木格花窗,看着皓月。
亥正更鼓敲响。
当当当,就像敲在顾婳的心里。
顾婳给自己鼓气,只穿一条雪白丝绸里衣,抱住装着寐衣的锦盒,裹上紫色披风,攧手攧脚的走出雅韵阁朝文瀚轩走去。
忐忑不安的顾婳一边走一边四处看,心里盘算着如果撞到人要怎么解释。
她没发现,早有人在暗中为她扫清障碍,让她能畅通无阻的走到观山楼前。
顾婳庆幸的轻拍胸脯,刚松口气,忽然看到窗户倒影出一抹伟岸的身影,刚下去的一口气又提到嗓子眼。
伸手想推门,却百般纠结。
周芷兰的话在她耳边盘旋。
慕君衍这样顶天立地的男人,她不该如此算计。
可,她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无路可退。
顾婳死死盯着门,没注意到边上的窗户有一条缝,一双深幽的瞳孔正在注视她。
赤焰竟查出了顾侯惊天秘密,但人证还未查清,也不便插手顾府的家事,究竟要不要告诉顾婳,他还没想好。
她想投靠自己,借力挣脱悲苦的命运,是个又怂又想干也有想法的女子。
慕君衍说不清自己是期待她胆大继续往前冲,还是因自己多了一份怜惜不忍拒绝她。
可她此刻纠结什么?
慕君衍忽生恼怒,转身离开窗边,不再看她的怂样。
顾婳深吸两口气轻轻推开门。
人一进去,迅速转身关门,心猛的狂跳,不敢转身,竖起耳朵听,背后却无一丝动静。
硬着头皮转身,倏然看到书桌,男人着一袭未系腰带的暗黑长袍,就这样金刀阔马的坐在软榻边。
单手撑在一侧膝盖上,略歪头,深邃的眸瞳正幽幽的盯着她。
她脑海瞟过三个字:狩猎者。
顾婳吓得一激灵,下意识转身就想跑。
背后传来冷喝:“站住。”
慕君衍没好气的瞪她。
怎么每次都兔子见老鹰似的?
他又没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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