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三年一度的考课,王县令的脾气很是暴躁,不易伺候。

    吴阅成日里窝火,又不好将坏情绪带回家中,整个人眼下泛青,没甚精神,清减许多。

    沈映蓉瞧着心疼,知晓他的难处,却不好开口让他辞了衙门里的差事。

    傍晚吴阅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到家,刚坐到饭桌前拿起筷子,就见衙门的差役来寻。

    于是一行人又匆匆离去了。

    沈映蓉站在门口,无奈地望着他们匆忙离去的背影,魏氏皱眉道:“这阵子郎君着实忙碌,脚不沾地的,人也清减许多。”

    沈映蓉沉默了阵儿,才道:“也不知他能硬扛到几时。”

    魏氏看向她道:“娘子该多劝劝才是,长此以往,把身子累垮了,就得不偿失。”

    沈映蓉:“他就是太过固执,衙门里琐事繁多,王县令的脾气又怪,天天涎着脸去伺候,窝囊得跟什么似的,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魏氏叹了口气,“娘子先用晚膳罢,莫要把自己饿着了。”

    沈映蓉点头,进了边厢。

    夜幕降临时,忽然电闪雷鸣,下起了暴雨。

    沈映蓉担心吴阅在外头淋了雨,不愿独自入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外头的声响,她连忙到廊下看情形,原是吴阅回来了,一身稀泥巴,被淋成了落汤鸡。

    沈映蓉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埋汰道:“郎君怎么折腾成了这般模样?”

    吴阅应道:“路上摔了一跤,跌进了田里。”

    庖厨备得有热水,沈映蓉当即差人备水供他沐浴梳洗,随即关切问道:“郎君可有摔伤?”

    “皮肉伤,不碍事。”

    “可曾用过晚饭?”

    “用过了。”

    沈映蓉怕他受寒,又吩咐青禾去备驱寒的姜汤。

    吴阅去泡了个热水澡,出来时头发湿漉漉的,沈映蓉取干帕子给他绞头发。

    青禾送来一碗姜汤,吴阅趁热服用。

    待仆人出去后,沈映蓉发牢骚道:“你这差事,比朝廷政事堂的宰相们都还忙碌。”

    吴阅失笑,解释道:“这阵子汛期,衙门自要忙碌着些。

    “汛期关乎江玉县百姓的安危,一点都大意不得。惠娘你也知道,咱们县最容易遭水害。

    “王县令怕今年的政绩考课出岔子,影响他的前程,故才这般折腾,待我熬过了这阵子,便会松快许多。”

    沈映蓉边绞头发,边道:“我就是怕你扛不住。”

    吴阅:“我无妨的。”

    夫妻二人说了好一阵儿体己话。

    吴阅仍旧坚持衙门的差事,沈映蓉也不好扫他的兴,只能做贤内助,在他需要的时候不拖后腿。

    把头发弄干后,吴阅身上有擦伤,沈映蓉找来药膏,用鹅毛上药。

    外头的雨时大时小。

    这阵子雨水多,湿气重,也亏得他身体底子好,淋了场雨并未染上风寒。

    沈映蓉稍稍放心,见他日夜劳累,吩咐庖厨变着花样做饮食,就怕他把身子累垮了。

    这天下午,吴阅在白雁村办差时遇到陈乡绅,二人还是在萧府结识的。

    当时陈乡绅从一村民家中出来,碰到他,便远远打招呼。

    吴阅跟陈乡绅颇为投缘,二人有相似之处,因为陈乡绅也是落第士子。

    不过他的运气比吴阅更差些,考中举人时已经四十出头了,之后会试屡次不中,便就此作罢。

    两人寒暄了阵儿。

    陈乡绅随口问了一嘴,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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