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怕闺女在婆家落下口舌,沈方哲严肃道:“下回琴娘多提醒着些,已经是嫁出去的姑娘,总往娘家捎物什总归不妥。”

    赵氏:“人家说了,这是从嫁妆里取的,夫家管不着。”

    沈方哲:“……”

    赵氏又道:“惠娘还许了二两银子做家用,说是去年铺子经营得好,婆母额外给的私房,她用不着。”

    沈方哲还想说什么,赵氏打断道:“郎君想说的话我都说了,人家能当家做主,不爱听我唠叨。

    “闺女既然有这个心意,我便收下了,她的厢房得留着,哪怕以后阿宝娶了妻,都得给这个大姑子留下落脚处。”

    沈方哲道:“这是自然。”又道,“别人家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我们沈家没这个规矩。”

    赵氏把布匹收捡好,知道他偏疼这个长女,说起来当初沈映蓉出嫁时,沈方哲背地里还哭过一回。

    打小就精心饲养的娇花,结果养成了被吴家连花带盆给端走了,还是他自个儿亲自挑选的,找谁说理去?

    事后赵氏还笑话他,一大老爷们哭得跟什么似的,不成体统,反正吴家离得近,若是想闺女了,便去看看,多走动便是。

    似想起了什么,赵氏忽地说道:“惠娘素来有主见,我倒不担心她过日子,就是没有子嗣,总归不安稳。”

    沈方哲道:“这事急不得,当初你我成婚,不也三年才怀有惠娘的吗?

    “现在吴阅既要忙衙门里的差事,又要温习功课备会试,几头折腾,待机缘到了,他们自然会有孩子。”

    赵氏:“话虽如此,我还是盼着惠娘早些生养,待年纪大了,多少都会受罪。”

    沈方哲提醒她道:“你莫要瞎折腾,省得惹惠娘不痛快。”

    忽听外头传来沈旭的呼喊声,沈方哲出去了。

    夜幕降临时,另一边一早就去溪潭山庄买画的方安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复命。

    他携了重金前去购买,结果被山庄掌柜拒绝了。

    萧煜铁了心要把沈映蓉的《荷戏》弄到手,于是去库房随意抽取三幅藏品用作交换。

    方安瞅得肉疼,犹豫道:“请主子三思,老奴以为,溪潭山庄的那幅画不值得用藏品去换。”

    萧煜一本正经道:“你别啰嗦,就按我说的去做。”

    方安发愁道:“万一日后家主追问起来……”

    萧煜:“你怕什么,账本上不是有我的签名吗,就算挨板子,也打不到你身上。”

    方安:“……”

    论起败家,这小祖宗真的很有经验!

    萧煜把画卷一股脑塞进他手里,“这差事若是成了,我给你添工钱。”

    方安:“……”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只得在次日又跑了一趟溪潭山庄。

    这回掌柜松了口,挑中了前朝大儒马参留下的《秋月图》做交换。

    方安成功把沈映蓉的《荷戏》带了回去。

    萧煜将其挂到寝卧里,视线落到“长青居士”上,想象着那女郎落笔时的从容。

    唇角不经意间上扬,心情愉悦至极。

    整个下午他都坐在摇椅上赏画,那幅《荷戏》生趣风雅,犹如它的主人那般引人侧目。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他荒唐又无法克制的念想。

    理智告诉他,他人之妻不可欺。

    可是他天生就反骨,明明知道这种妄想是违背礼教的,却难以自持。

    萧煜的内心很是矛盾,他一边唾弃自己的无耻,一边又纵容自己的无边幻想。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