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孙你去取。”

    梁喑当着众人的面儿牵住沈栖的手,朝在场所有人挺绅士地弯了弯唇:“我临时有个应酬来晚了,沈栖要是给大家添麻烦了,算我的。”

    “我呢,头一回恋爱结婚没什么经验,沈栖年纪又小,我养起来难免会失分寸,真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各位也都多担待。”

    众人都是一怔。

    梁喑这几句话看似轻飘飘,实则暗藏玄机。

    叶婉宁胆战心惊地和丈夫对视一眼。

    梁喑嗓音温柔,可眼神分明凌厉得能将人大卸八块。

    无论是“年纪小”还是“添麻烦”,都算在他头上,这分明是某种宣誓主权与保护的意味,告诉所有人沈栖无论怎么闯祸都该由他来教、来承担,旁人谁也不许动他一指头。

    “别因为我耽误宴席,继续吧。”

    这分明是沈如海的寿宴,来的人也全是沈家的亲朋至交,可在梁喑跟前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好像他才是这个家的家主。

    沈如海握着拐杖的手微微打颤,心里清楚以梁喑的性格不会只放两句话这么简单,恐怕还有更严重的在后头等着。

    这一巴掌,打到他心坎儿上了。

    沈栖从被牵起手的那一刻就愣住了,修长温热的手掌严丝合缝地包裹住他的指尖,让他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他悄悄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流畅的下颌弧线随着说话一动一动。

    沈栖低下头,看着被握住的手指。

    两人的体温不断交融,渗出微潮的、只有两人才知道的秘辛。

    耳边嗓音不疾不徐,有强烈的安全感,沈栖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猝不及防撞入对方低下来的眼神。

    一瞬间,沈栖觉得自己像一只窥探洞穴里沉眠巨兽的兔子,自以为小心翼翼,其实一举一动都落入了对方的眼里。

    巨兽好整以暇看着他窥伺良久,终于耐不住性子伸出利爪。

    他反射性想逃,手才刚刚动了一下就被人握紧。

    “沈栖。”

    沈栖并不存在的兔耳朵一抖,惶乱地闪了闪眼神,“嗯。”

    “想在这儿待着,还是回房间?”耳边一热,一句很低的提醒送进来,“会装恩爱么?装一个给他们看,我带你回房间。”

    沈栖手腕骨一麻,喉结都抖了两下。

    “想回去吗?”

    沈栖张开手指握住梁喑的手,仰起头看他:“梁先生,我有点困了。”

    梁喑莞尔:“好,回去。”

    “沈老,不介意我跟沈栖先离席吧?”梁喑说完也没等沈如海回答,直接牵着沈栖出了门。

    叶婉宁急不可耐地看向沈如海,“爸,怎么会这样?梁喑这句话的意思明明就是……”

    沈如海狠瞪她一眼:“住口。”

    沈栖的房间干净、逼仄,不太像一个小少爷居住的地方。

    “坐。”梁喑拿起冰袋,微微倾身放在沈栖脸上,看他不知是冻得还是疼得一缩,“忍着点儿,否则要肿好几天。”

    沈栖怕疼,忍得非常辛苦。

    一双异瞳像个尘封已久的泉眼儿,丝丝缕缕地往外弥漫清澈甘甜的水痕,染透了幽蓝的右瞳又水雾似的笼罩一双眼。

    吸气声很小,睫毛却恨不能折出风痕。

    “说实话,谁打你的?”

    沈栖不想告诉梁喑叶婉宁打他,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沈家连条狗都不如,是不能带他回家就没有用处的废物。

    他不想被看轻,更不想被他可怜。

    一巴掌罢了,他藏在心里比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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