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的。

    “哪里奇怪?我看你最奇怪,人都走了还在看。”

    泽兰挖苦,却发现于衔青并没有看自己,反而轻手轻脚拿起手镯观察。

    泽兰看见于衔青对着别人送的礼物发呆,心下莫名其妙发堵,“刚刚还不要,现在就喜欢了?不如我追上去,请大哥留下,让他也尝一尝你的手艺啊。”

    他还记着于衔青邀请奥博特吃饭的仇。更气的是,自从那一次之后,他再也没有吃到过于衔青做的饭了。

    于衔青在找手镯上的机关,闻言有些好笑,“殿下怎么和小孩子一样,占有欲这么强。不过,手镯真的很漂亮。”

    他挑眉,“要不也不用那么麻烦了,为表示感谢,今天晚上我跟艾尔殿下回去,给他做顿饭再回来,怎么样?”

    泽兰一下子炸毛。

    “你敢!?”他一把拽住于衔青两只手,欺身把他压制在桌边,低头恶狠狠道,“你要是敢跟别人走,我就——”

    “你就怎么样?”于衔青笑吟吟地看着泽兰,看见那双海蓝色的眼中忽然露出些委屈,又觉得有些可爱。

    逗弄泽兰的确很有趣,一向怼天怼地的大猫如今被人类欺负,也只有冲他呲牙的手段,居然连爪子都伸不出来了。

    “你是我的皇妃,就是我的人,只能听我的,也只能属于我,难道跟着我不是天经地义吗?你要是敢随随便便离开,我就剁了你!”

    “是是。”见人真的快着火了,于衔青温柔哄道,“我开玩笑的,我当然会一直跟着你。”

    于衔青无意和泽兰争辩,这种口头上的承诺,比谁看得都轻。

    他自诩并不是什么真君子,从小到大靠着一张看上去正经的皮,从没人怀疑过那些背地里的手段、猝不及防的冷箭是他指使。

    不过于衔青知道,之所以看上去清风明月、与世无争,是因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太少。

    因为没有欲·望,所以不需要失态。

    他一个一个地拆掉了手镯上的监视器、定位器,只留下最核心的监视程序。

    他将手镯戴上,抬头发现泽兰盯着他不知看了多久。

    “你刚刚在干什么?”

    “我在观察手镯的质地。”于衔青笑,“不愧是大殿下的东西,很漂亮,一点裂纹都没有呢。”

    他笑起来很漂亮,眼眸弯弯,勾得别人也高兴,泽兰松了一口气,却莫名笑不出来。

    我送的簪子不漂亮吗?

    他想问这个问题,但很快又打住了。

    即使是傻子,也该意识到。

    这听上去太像争宠了。

    泽兰从小在皇宫长大,七岁的时候,母亲就得了病,被关进了那所监狱一样的医院,再也没有出来过。

    父皇厌恶他,宫人畏惧他,只有哥哥对他还算关切。

    泽兰能拥有的东西不多,他就跟一个害怕被人发现宝藏的穷人一样,有什么好东西就叼回窝,谁也不让看,仿佛被人看了一眼,就能长出翅膀飞走似的。

    就像于衔青是他的皇妃,那就是他的,不可以消失,也不可以离开。

    “不是说今天晚上研究那个什么……姿势。一起去吗?”

    泽兰眼神游移,下意识伸出手,想要去拉于衔青。

    “啊。”于衔青忽然想起什么,退后一步,没注意到自己恰好避开了他,歉意一笑,“下次吧,我还有事要做,今天先失陪了。”

    泽兰的手顿在了半空中,缓缓地,收紧了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