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中。

    天晴了,秋风扫过,枯叶随风而飘落,天地之间一片枯黄。

    “建儿,醒了,头还疼吗?手感觉怎么样?”钟亲新在床头摸着他的头,嘴角浮着好久以来从未有过的笑。

    睁开眼,四下望了望,他问,“钟爷爷,我爷爷啦!他在哪?”

    钟亲新看了看他在梦中哭红的双眼还聚满泪珠,心隐隐的发痛,为这个生来就苦命的孩子感叹,感叹命运不公,苍天弄人。

    “钟爷爷,我爷爷啦?”他见钟亲新没听见,就再一次问道。他怕这一次醒来,他的爷爷也会象他奶奶一样悄无生息的就离开了他,离开了尘世。

    “你,你爷爷他出去了,一会就回,他让你就在我这住,夜晚会来看你的。”钟亲新望了望门外正熬药,脸弄得像包公一样的韵儿,回头问他,“你想吃什么?爷爷给你做去。”

    “我什么也不想吃。”眼中的泪水落了下来,两滴晶莹地泪珠落在了嘴唇,随着呻吟声与口水一起咽下:“我想要奶奶。”他想起奶奶在梦中给他讲故事,逗他笑,还说要带他去见他爸爸妈妈,眼中尽是奶奶生前慈祥的面庞。

    钟亲新挽起衣袖擦干他两颊的泪水,含泪笑着说:“你看你,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我们那几年像你这么大,有的己定亲娶媳妇了,你还哭。”说完他起身走到门口的脸盆架前,揭起搭在上面的脸帕,揉入脸盆中,再拿出用双手拧开,转身走到床前,把两头已成丝的脸帕在自己手中慢慢折叠,然后轻轻地为姚建擦着苍白清瘦通红的脸,说:“洗完后,爷爷给你做鸡蛋面,好好为你补补身子。”转过身,不忍再看姚建,快速折叠好手中的脸帕放回原处,带上门出去了。

    韵儿在外面熬药,柴枝声清脆入耳。钟亲新在屋里做鸡蛋面,而天上正南飞的大雁时不时鸣叫一声,欲似叫同伴路上不要掉队。他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声音,想起自己悲伤的命运与爷爷、奶奶的一生,他的泪水再一次湿了眼眶,脑海中一幅幅爷爷奶奶先前与自己在一起的画面频频闪过,幕幕刺心。

    他流着泪,但没有哭声,咬破嘴唇,鲜血伴着泪水流入口中,他咽下了,他把这一切都咽了。他两眼望着屋顶的木樑与樑上的亮瓦,带着恨自言自语道:“此生流的泪与此生受的苦今后我全要铭记于心,曾经伤害过我的人,我要让他付出代价来赔偿我失去的一切;而爱我和帮助过我的人,我会以十倍、百倍来偿还他们。我……”

    话未说完,门开了,韵儿端的是一碗乌黑色的中药,而钟亲新端着的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条。

    “这是我熬的,快渴了吧!我爷爷叫我不要打扰你,我就把药吹凉了再端进来的,你喝吧!我熬的不苦。”韵儿献功似的说。

    “来,不要乱想了,把药喝了,再吃饭。”钟亲新放下面碗,视意让韵儿把药给他。

    他接过药,喝了,而韵儿趁着他喝药时给他倒了开水,“我逗你的,药是苦的,快喝开水。”韵儿淡淡一笑。

    他看着天真无邪的韵儿,感觉她一点也不知俗世尘怨,伤恨情仇。

    忽然心中有一思念想,但很快就被自己受伤地心灵浇灭了,他只知道刚才的那种感觉很美,也只有她才让他有那种感觉。

    也许这感觉正是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十三四岁了,很正常!可他不敢想,他想的还有很多很多。

    “喝了开水,快吃饭吧!不然冷了。”钟亲新关心地摸着他的头,“冷了就不好吃了,快点趁热吃了,对身体有好处。”

    他每天在钟亲新和韵儿的照料下,渐渐康复,而他爷爷也每天夜晚过来看他。

    “爷爷,不要再去了,我身体好了,求您不要再去了。”他每次看见姚镇中日浙憔悴地脸,心中总觉辛酸,他乞求着他。

    “我不能照顾你,来看你的时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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