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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医院的安排,再过两天就要进行手术了,对此并没有引起崔颢心情的起伏,他该睡就睡,该吃就吃,一如往常。说不出更多的理由,应该是他坚韧不拔的性格使然吧。而唯一让他心中不能释怀的是对一个人的亏欠,他要趁自己手术尚未进行、治疗的艰苦阶段还没有到来,现在还能走动,他要去见一见这个自己发誓不再相见但又始终相思牵挂的人。
他记得慧来大师曾对自己说过,“没有人是无缘无故出现在你生命里,每一个人的出现都有缘分,都值得感恩。这么多年,你还不能原谅,无法放下,只有一个原因,你还爱着她,除此,没有别的因素,其他所谓的理由都是自欺欺人”。
今天是周日,医院没有安排治疗事项。他要出门去,他特意带上了口罩,还加了一副墨镜,好让人认不出自己来,其实离开了滨湖这个城市都二十多年了,自己已从青年变成了中年,谁会认识自己?在滨湖这个城市生活的仅有的几个大学同学,除了阿威外,也都快二十多年没有相见了,即使今天在街上对面相逢也不会相识。真是多此一举。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早饭后,他就出发了,按照可染提供的路线,他只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碧海南天小区。在小区2栋的门外,他远远地瞭望着,他猜想她应该会出门去买菜,这样自己就可以或远或近地看一眼她了。
立夏后的滨湖,天气开始炎热,一阵一阵的暖风时停时歇,就像他心里燃烧的一团火。一团期待了二十多年的思念、愧疚之火一直在他的生命里燃烧着,从没熄灭。
远远地,他看到身穿白色上衣的芳草手提着竹篮,匆匆地出门了。
他就紧走几步,跟上了芳草的步伐,与她保持着十数米的距离,她走,他也走,她停,他也停。
有一刻,由于自己跟得太近,以致差点就与芳草碰面了,她那深潭一样的眼晴突然放出闪电一样的光芒,牢牢地盯着崔颢看了好久、好久,继而又似天空飘来了一片乌云,她眼里的光芒也随之熄灭,她不易察觉地摇了摇头,眼神忽然变得有些迷茫,自言自语般念叨着什么,失望地走向了下一个摊位。
“我给了你吧,我真的没有给你吗?”,崔颢突然听芳草这样与一个菜贩说道。
“没给就是没给,你怎么这样,连我们几个小钱都想赖不成?”,一个面容凶恶的菜贩怒气冲冲地吼起来。
“大哥,干吗呀?我真的没给你?我补给你就是,吼什么嘛!我刚才确实有点走神”,芳草仍是这般轻言轻语。
“我就这臭脾气,我不卖给你了,城里人有什么了不起”,菜贩一把抢过芳草的菜篮,三下二下就将菜篮里的几个西红柿甩了出来。
“呀,大哥,你怎么这样?”,芳草好看的眼晴里满满地都是委屈。
可是这个菜贩依然不依不饶,竟然一脚将芳草的菜篮踩成了一个扁扁的筛子,还向菜篮吐了一口唾沫,这简直就是对人的侮辱。
崔颢他那容得别人这样欺负自己牵挂的女人,几乎是在转瞬之间,他几个健步就扑到了这个菜贩的面前,手一抄就捏住了菜贩的手腕关键处,菜贩“嗷”的一声惨叫就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
崔颢见状立即松了手,装着哑巴一边“呀呀”地叫着,一边用手语比划着。
菜贩知道今天自己遇上了硬茬,霎时没了气焰。
大家都围了过来,芳草就趁机向大家说明了原委。买菜的几乎都是附近小区的居民,不少人都认识、熟悉芳草老师,没有人会认为芳草会故意不给菜钱。于是,大家都指责起这个菜贩来。
有知道菜贩底细的人嚷道:“小六,你才出来几天就干这样的事,亏不亏心?”
有认识芳草的人站出来证明:“说芳草老师不给钱,谁信啦?”
见大家都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