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从来没有享受过做女人的乐趣。
她把自己的原始的欲望称之为兽性,早就压抑到没有生存的空隙,变成了实实在在的性冷淡。而今天这一轮胭脂月却钩起了自己心底的性意识,她为自己的神思感到可耻。
她对着地面啐了自己一口,镇定了一下自己的神情才走到菜场里去。
丈夫的饭局总是从酒令开始。
“哥俩好,……五魁首,……八匹马,……久久久……”,划拳的唱和此起彼和,每个人随着饭局的深入兴致越来越高,吆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芳草照往常一样根本就没有上桌,一直在为丈夫与丈夫的客人做着端茶倒水等一类的服务工作,有时得充当灭火器,对上门来抗议划拳声音扰民的邻居进行解释道歉,一刻也没有闲着。
当丈夫与他的客人们酒至半酣,芳草听到丈夫跃进的吩咐:“芳老师,再加一个辣椒炒肉,哥们喜欢这个菜”
芳草按照丈夫跃进的吩咐很快就将辣椒炒肉端上了桌子,就在她回身的时候,她突然感到自己的屁股一阵酸麻,回头一看,张继科的一只手还紧抓着自己的屁股没有松手。
“流氓”芳草一把打落了张继科的脏手,跳了开去,并对丈夫跃进投去求救的目光。
跃进并不是没有看见刚才的一幕,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起来指责张继科,反而对芳草呵斥道:“骚货,滚远点”
“喝酒!喝酒!我们继续喝!”丈夫的声音显得特别刺耳,芳草突然感觉自己胃部在翻涌,一股酸涩的液体噗地一声喷了出来。她赶紧捂着嘴回到了厨房,远离开丈夫与他的那帮狐朋狗友。
空空的胃部又是一阵阵恶心涌来,芳草把头低覆在水槽边开始翻江倒海般地呕吐,她的恶心其实并不完全来自生理的反应而是来自心理。
晚饭直到深夜才结束,芳草着才捡了一点残羹剩饭垫了垫咕咕叫的肚子。回到自己的房间,芳草的心情仍无法平静,就那么痴痴呆呆地坐着,夜深了,她也没有歇息的打算。
当隔壁传来丈夫如雷的鼾声,她忽然站了起来,翻箱倒柜寻找着什么,最终她从一口油漆已斑驳不堪的红木箱里找到了自己要寻找的东西,几本自己大学时代的日记。这些日记已尘封了二十多年,它所保存的青春和理想、爱情与大学难忘的岁月现在一一呈现在自己面前。为什么要寻找这些尘封多年的东西?是因为自己丈夫的那一耳光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她觉得自从与晴川在医院相见以后,自己就特爱回想曾经的大学生活,多么美好的年华啊!那时的晴川、那时的跃进都充满青春的活力,相拥在自己左右,给自己带来无穷的快乐。自己的快乐什么时候丢失的呢?自己也说不清楚。从晴川南下深圳开始吗?是,也不完全是。晴川走了,自己痛苦过,但自己还是努力挣脱了痛苦,开始了一段暂新的生活。尽管自己与丈夫跃进的婚姻存在一些难以言说的因素,甚至包括自己的刻意的隐瞒,但自己还是觉得丈夫对自己的情感是真实的,刚结婚的那些年月自己还是感受到丈夫的怜爱与关心,但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与丈夫在情感上若即若离,以致到今天的“冷战”,芳草理不出头绪。她也不愿花时间与力气去寻找答案。此刻她翻看着自己大学时代的日记,潜意识里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寻找丈夫爱自己的证据呢还是相反?她只是觉得自己再次来看看自己最美好年华时候的历程,自己的心情就释然多了,但她越看越有一个念头越缠绕着她,“与自己的丈夫生活了几十年,难道自己真的没有爱过他?”,芳草对自己的感觉都产生了怀疑,也让她对自己的结论感到后怕。
“爱情的真谛是什么?”
“他爱过我吗?”
“难道爱真的如罗跃进所宣扬的那样:‘爱就是极致的控制’?”
“我与罗跃进真的存在过爱情吗?”
“这样的婚姻道德吗?还有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