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文章可以广播出来?”

    “那些当官人自己做的事,随便玩耍、戏弄一个有才能的人的感情。老天爷看着哩!我一个没文化的人都看得明白,他们弄虚作假的手段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妹妹,我爱他,但我知道,我配不上他。这样说,不代表二姐就低人一等。而是如果真的生活在一起,我们会有很多的意见不合,会有很多的矛盾。”

    “加林该跟什么样的女子好,二姐心里非常明白。比如你,你们可以有商有量,他说的话你能听懂,你们都是读过书的人。我能给他说些什么?我能说的就是圈里的母猪又下了几只猪娃,老人娃娃的换季衣服该什么时候准备。或者就是东家长西家短说些取闹的花边新闻。这样两个人,一个说天,一个指地,能凑合在一起吗?尽管我爱他,生活在一起,不会矛盾重重?能幸福?”

    “爱一个人,是要看着他好,不是给他制造矛盾,给他添堵。马栓说得好,‘金花配银花,西葫芦配南瓜’。我没文化,跟人家过不到一块儿,咱心气儿一定要那么高干啥?”

    “妹,你跟我不一样,你有文化,正好跟加林搭一对。二姐早就思谋这件事,你们才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从那次你们学校搞演出,校长误报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事了,我跟你姐夫私底下还商量着哩!正是因为二姐曾经深爱过加林,所以,我才放心让你去爱加林,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难肠哩,爸爸那里不好交代。”

    巧珍一下子又变得焦虑失望起来。

    这回轮到巧玲震惊了。她没想过这件事,脑筋根本反应不过来。

    太阳从东边慢条斯理缓缓升起,把光辉不遗余力地打向大地,还拉上千丝万缕七彩的光,明亮而不刺眼。新的一天是个不错的日子,天放晴了。连续半个月的濛濛细雨,洗刷了大地的尘埃,在早上暖阳的照耀下,透出一片黄里带红的色彩来。

    人们赶早下到麦田里,继续昨天未完成的活计。他们要乘着朝露把小麦撒播进泥土里,将湿未湿的土壤利于种子萌芽。

    想想那女子,倒是个灵巧人儿,跟那外国画儿一样,难怪人家都说,那是个“洋女子”哩!真是又洋气、又喜庆。要是跟了咱加林,倒是他高玉德家祖坟冒青烟了。难怪这小子要闪了巧珍跟人家好。

    归根结底,人家还是要回去的,做那白日梦干啥?左等右等不见儿子回来,不免有些忧心忡忡。

    老两口商讨到半夜,也没个好的结果。既高兴异常,又担惊受怕。高兴的是,儿子退回到这样的田地,虽说又教上了书,名声多少有些影响。以后说亲,怕是没有哪家的女子肯跟他了。而在这关键的时候,城里女子能够来看望他,足以证明,儿子是优秀的,也还了他的清白,洗刷掉攀高枝的罪名。担忧的是,这女子再怎么好,终究成不了他们的儿媳。即使能成为儿媳,也还未“过门”,怎么能住在一搭哩?这咋说也是一件臊皮的事。

    讨论到这儿,老两口都不说话了。老了老了,没个正形,想啥哩!兴许娃娃把女子送到学校,去附近的朋友家过夜了,回来还是有段距离。人家女子头回来,人生地疏的,把人家一个人丢在那儿,也不合适。

    折腾到深夜,扛不住瞌睡,才终于睡下。睡下了也睡不着,就那么大睁着双眼,盯着窑顶,等待黎明到来。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高加林还在呼呼大睡。他大半个晚上,脑袋一直处于半朦胧状态,想了很多问题。至黎明,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跟他相比,亚萍反而睡得很安稳。这是二十多年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她在她怀里,均匀地呼吸,嘴角甚至淌下一滩可爱的涎水。她很感慨,原来,男人宽厚的胸膛,尽是如此的安全和温暖,她都不曾做个梦,就到了天明。

    她已经醒来。太阳洒下第一缕阳光,从窗户射进这间不大的窑洞,她就清醒了过来。很彻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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