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老天要收谁,哪个说得准?”

    “……”

    听到这话,耿煊脚步就有些发僵,面皮有些发紧。

    紧紧跟在陈荣山身边,进入一家小院。

    院中已经聚了不少人,都只低声与身边人交流,没人大声说话。

    角落里,一个由数人组成的乐队正在专注的敲锣打鼓,为逝者送行,也将“讣告”迅速传遍里坊。

    耿煊跟在陈荣山身后进入屋中,发现屋中也聚了不少的人。

    在堂屋正中间,放着一张床板,一个头上盖着白布的身影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李坊主正站在床板边,揭开白布认真打量了片刻,还伸手在死者脖颈咽喉处按了按。

    对旁边一个老妪道:

    “应是痰液堵塞了气道,窒息而亡。”

    老妪满是褶皱的脸上泪水未干,但此刻却已经没有流泪,只是声音嘶哑的自责道:

    “我该早点发现的,他哪天晚上不咳喘几声?

    今天下市回来,他饭也不吃,说是有点累不想吃,躺床上就睡了,也不咳喘打鼾,我也睡了个安静,还以为他终于开始体谅我一下……起夜发现时,人都死透了!”

    “我要是能早点发现,也不至于这样……”

    老妪在那里伤心自责,旁边有两个邻居家的妇人在低声安慰。

    检查完尸体后,李坊主正要将白布重新盖上,一个年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能看出死亡的具体时间吗?”

    这般场合,小年轻这般冒失的开口,是很容易惹来呵斥的。

    不过,李坊主发现说话的是耿家小子,家中也才办完丧事不久,连亡父的遗体都没见到。这般一对比,薛家今晚之事都算不得什么。

    他便耐心地多说了两句。

    “他的死亡时间,应该超过了一个时辰。至于更准确的时间,我就无能为力了。”

    李坊主摇头表示自己没那么大的能耐。

    耿煊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仿佛真就只是好奇随口一问。

    而趁这机会,在李坊主重新盖上白布之前,耿煊也看清了死者的面容,确实就是今日下午在常平坊大门口给了他极深印象的驼背老者。

    耿煊的目光又不动声色的在老妪头顶扫过,只有一点淡淡的红气,远低于平均水准。

    所以,这个伤心欲绝的老妪,不是假的。

    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耿煊面上却没有任何异常。

    因为赶来的街坊越来越多,堂屋内越来越拥挤,耿煊已经跟在李坊主、陈荣山几人身后出了堂屋。

    “这是你廖叔,这是李叔……”

    “廖叔,李叔……”

    院中,陈荣山将耿煊介绍给几个中年男子认识,旁听着他们几人的低声谈话。

    说的就是名额分配的事情,大家的效率都很高,第一时间就把各自分配到的名额全部用完了。

    耿煊在旁边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旁听。

    没过多久,随着一阵嘈杂声响,便见数人抬着一口棺材快步走入院中。

    几人停止了交谈,李坊主指挥几人将棺材送入屋内。

    在几人麻溜的行动下,床板很快被撤去,躺在床板上的死者也躺进了棺材里。

    不知是否错觉,耿煊感觉耳畔的锣鼓声都变得更响亮了一些。

    陈荣山看出了耿煊的疑惑,站在院外对他低声解释。

    常平坊作为人口超过两千的里坊,每年都要死许多人,棺材都是常备着的。谁家有需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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