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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牙婆让李管事摸黑出门,定是家里捉襟见肘了,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得尽快想出对策破局。

    夏里用力咀嚼着干硬的蒸饼,直到腮帮子发酸,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才回过神来胡乱擦拭几下。

    如果能在卖去青楼楚馆和给芃哥儿当童养媳之间选,她会毫不犹豫选择当童养媳稳住姜牙婆,然后再伺机脱困。

    可这事儿由不得她选择,夏里五官虽生的不俗却瘦骨嶙峋身无二两肉,整日闷不吭声的干活,毫无存在感。

    她平常也不往芃哥儿身边凑,瞧见他发脾气立马远远躲开,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博取好感。

    姜牙婆老奸巨猾,打从开始就有所考量,这条路根本行不通。

    夏里将蒸饼咽下肚,起身走到水缸边舀了瓢水灌入口中,凉水入腹脑袋更清明了,为今之计她只能发狠在脸上做文章。

    方夏里心中有了计较,面色如常的打水回倒座房洗漱。

    其他丫头都累的睡着了,借着微弱的烛火,夏里擦拭着身上的汗渍。

    她动作幅度不大并未吵醒旁人,换好衣裳出去倒水时,远远瞧见丑姑晃悠悠的往回走。

    夏里端着木盆站定,同往常一样与她打招呼,丑姑瞧见她面露诧异,压低声音问道:“你怎的还不睡?”

    她虽名唤丑姑容貌却不俗,见人三分笑,行事做派很有章法,同她相比夏里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比不得她讨喜。

    夏里眨了眨清透漂亮的眸子,故作羞涩道:

    “我腹中饥饿难耐,去灶房跑了一趟,耽搁了许久,这就要睡了,姐姐这是打哪儿来的?”

    丑姑挑眉轻笑,她从怀中绣帕里掏出个东西来,递到夏里跟前道:“你既饿了,这鸡子便给你罢,吃了再回屋,晚间芃哥儿闹脾气不喝药,我多哄了他一会子。”

    夏里看着鸡蛋眼神发直,她舔了舔嘴唇,“姐姐不吃吗?”

    丑姑直接将鸡子塞她手里,不甚在意道:“我不饿,日日伺候芃哥儿,不缺那口吃的。”

    这话不假,姜牙婆虽抠搜,但芃哥儿却养的极精贵,吃食上更是讲究,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他来。

    夏里握着鸡子的指节微微泛白,眼里闪过一抹坚定,她欠了欠身,感激道:“多谢姐姐!”

    丑姑深邃的眼眸里露出几分满意,轻声细语道:

    “你是个乖巧的,不似其他人……也罢,你慢慢吃,我先去睡了……”

    夏里状似不解的目送她进屋,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芃哥儿跟前伺候的美差多的是人争,她能牢牢把住,又岂是等闲之辈。

    直到看不见人影,夏里才低头看着手里的鸡子,她嘴角不自觉上扬,小心翼翼将鸡子藏进袖笼中,在门口待了会儿方才进屋。

    倒座房虽有小高窗,但透气性差,人多闷热难耐,夏里睡不踏实,天不亮就醒了。

    她跟着巧荷同去灶房做朝食,并非她闲不住,只是签了卖身契的丫头,唯有手脚勤快方能不挨打。

    两人刚到灶房门口,便见李管事拎着个布袋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他唇边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嗓音低沉道:

    “今儿朝食吃素面,就用这面粉,辅菜你们看着搭配便是。”

    巧荷忙上前接过他递来的面粉,掂了掂分量,老实巴交道:“李爷爷,这些都做了吗?今儿怎么给这么多?”

    平日里给的口粮不够吃,巧荷绞尽脑汁才让每人分一小碗。

    李老拐眼眸里藏着巧荷看不懂的光芒,他嗤笑道:

    “多了不好吗?吃饱了才有精神,你就甭废话了,赶快去做!”

    巧荷瘦弱的身板颤抖了一下,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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