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看看,什么玩意,也想母凭子贵,省省吧。真是晦气!”两婆子灌了药,扬长而去。

    徒留孙珍躺在地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阵钻心的疼痛过后,孙珍觉得有什么宝贵的东西正在离自己而去。

    她想张口喊人,可每个人看她的目光皆充满了不屑。

    这是陆家的长孙啊!

    “快,告诉大公子,来救救孩子”孙珍拉住丫鬟的手,如拉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丫鬟慌慌张张的跑出去,逢人就问陆大公子在哪儿。

    婆子笑道:“公子此时正和几个世家贵公子一起游湖品诗。”

    这话能告诉主子吗?

    假如不说实话,日后再追问起来倒霉的可就是自己了,丫头心一横,和孙珍出了实情。

    孙珍听了心如刀绞,难过得恨不得拉着陆彬一起去死。

    凭什么只她一个难受?

    世道对女人太不公平。

    她在这里疼得死去活来,他却在跟朋友花天酒地。

    孙珍第一怀疑自己选错了人,可此时的她已经成了残花败柳,一个小妾罢了,什么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晚上陆彬回来了,孙珍抱着陆彬失声痛哭,“彬哥,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是个哥儿……”

    陆彬低下头,不敢对上孙珍的眼神,“没了就没了,以后还会回来的。”

    还会回来?

    陆彬,就算以后有再多的孩子,都不可能是这个孩子了!

    你以后还会有孩子,皇室的血脉,贵不可言,我痛这一遭又是为了什么呢?

    孙珍头一次感到迷茫极了。

    她躺在床上,足足躺了十天才能下床,已经如风干的腊肉一般,不成人形。

    府里张灯结彩,人人喜气洋洋。

    “大公子要成亲了!”小丫头喜气洋洋地道。

    孙珍一把抓住她,“谁?谁要成亲了?

    “大公子要成亲了,做驸马了!”下人们看她的眼光更加肆无忌惮,如同看一只苍蝇。

    陆彬要成亲了?

    那她算什么?

    她在陆家受的苦又算什么?

    太多的不甘心了。

    如果正妻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千金,她还有把握能赢。

    现在一切都成了虚妄。

    她一个罪臣之女,有什么资格和公主斗?

    就算赢了又如何?

    早在这个男人不顾孩子去喝酒游玩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