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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和汉军喜意高昂不同。

    黄巾投降的军民忧形于色,噤如寒蝉不知汉军主将,会怎样对待他们。

    “你是青州黄巾的首领管亥?”虬髯大汉被绳索缚绑押到军帐,刘备沉声问道。

    “没错,我是管亥,要杀便杀,何须多问!”管亥也知形势不可挽回。

    既被汉军生擒,就没想过能活多久。

    对于贼首,朝廷向来是斩首示众。

    不提管亥的反应。

    刘备看到对方,肋下应是被枪矛利器刺伤,虽已用药,看样子也流血不少,面容苍白。

    却还硬憋出几句话。

    刘备心中有了决定。

    而管亥等了片刻,也没见军士把他推出帐外,杀了了事。

    眼神惊疑不定,不知道汉军主将想做什么。

    不过,就算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也无能为力。

    两军交锋,十三万人都被强打得溃不成军,尤其是遇见身着厚重铁铠的汉军,硬撑住了他们的反击。

    还能在混乱中,一下精准找到自已阵型的破绽。

    像铁锤一般,进阵之后,重锤到哪,哪里的士卒就惊得心胆皆碎,队型崩溃。

    两腿忍不住地往后挪。

    见其气焰嚣张,管亥遂亲自迎上,却不曾想被那群铁人,拿长锤直接打昏过去。

    若非戴着兜鍪,里面还有层幞头,恐怕就锤碎首了。

    醒来后颌骨胀疼了好几天,肋下也不知被哪个刮千刀的狗贼,隔着甲捅了一下。

    乃公都昏倒了,也不放过!

    补了一记狠的。

    管亥暗骂道:“自举事以来,乃公跟汉军交手十数次,从没见过这般凶悍强横的汉军,明明伤亡惨重,硬死战不退。”

    如狼似虎,悍然不顾劣势,暴戾恣睢般杀气腾腾。

    看着对手,根本不像看活人,而是像什么?

    管亥想了很久。

    突然拍脑袋想起,干他娘的,就像他们看见豪族堆在仓里钱粮一样。

    都抢疯了!

    生怕他们跑了。

    这都是支什么军队?

    反正看着不像汉军。

    气氛渐凝时,刘备也不绕圈子,直接问:“管亥,我已知你尚有底线,故不愿诛杀你,可愿降?”

    刘备手握一卷竹简,是从南面加急传来的文牍,七万黄巾军已在攻打高苑县。

    想拔城之后,没了后顾之忧,再去解临济之围。

    没见汉军主力出动,对方怕已是极度怀疑了。

    虽说刘备再修整没多久,就派出数百骑兵,沿着驰道追杀欲逃遁去西面的黄巾溃兵。

    但也只能暂止住,一时的消息。

    万一收到风声,直接逃了。

    那明年不是还得再度出征,此番已连续两年征调民夫运送,再来一年。

    百姓岂能受得了?

    倘若没有跑。

    仅靠两三千辅卒,还有征调来的二万多民夫。

    能守得住高苑和吓唬住临济郡城里,剩余的黄巾吗?

    刘备心里有个问号。

    起初他是想立刻调动人马,赶去支援。

    但骤然想起,此役伤亡过大,时下士卒看管众多黄巾军民,本就捉襟见肘。

    若再调离部分人马,那就会顾此失彼。

    假使这边异动,那此仗就白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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