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长柄环首刀,砍得惨叫不已。

    有甲胄的辽东战兵挡不住迎脸的长锤,没多久便一触即溃。

    想后退又被拦路的战车挡住,无数人挤在一起。

    被数百甲士迎头痛击近身冲杀,顿时血流肉烂,嚎天喊地的哀叫。

    见人头颅粉碎骨肉横飞,不多时就将冲进来的辽东军杀崩,齐刷刷掉头往外逃。

    铁甲营紧追不舍,先登营更是跑到了前面,以小阵刀盾配合,杀的露后背的溃兵,如割草般轻松。

    没来得及进去的兵卒,被前面反推回来,本不整齐的阵形,瞬间崩塌。

    “到底怎么回事?”

    “快跑啊!后面恶鬼杀不死,挡前面的人尽数惨死,别拽着我。”

    辽东战兵捉住面熟的袍泽,大声叫问道。

    溃卒惊恐地拨开他的手,语无伦次道。

    一身玄甲戴恶鬼面甲,斩杀袍泽的血沾染全身,甲叶掺杂莫名碎屑,持着长刀、长锤滴血向你冲来。

    更可怕的是你的武器根本破不了甲,这种情况下谁能忍住不跑。

    哪怕公孙度督战也没用,直面死亡的恐骇,足以压倒一切想法。

    只恨没多生两条腿,跑得不如别人快。

    突然被拦住询问,要不是刀早扔了,溃卒都忍不住劈下去,叫你挡我路。

    战兵听罢,迅速转身并入逃跑队伍。

    又有重甲骑军从其他城门杀出,把他们万人凿穿。

    大势已去,近万人往后溃逃,谁也顶不住这么多溃兵,还不脚底抹油,就真要死在这了。

    公孙度目瞪口呆,眼看上千人冲进去,怎么一下子形势陡转而下,进攻的万人都崩溃了。

    正想将五百骑军压上去,好顶住对面肆意杀敌的骑兵。

    幕僚赶紧过来,焦急劝说道:“府君万万不可啊!”

    “如今胡人也惨败,却还有一两千人马,若骑军出动,胡人反戈一击,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别忘了智伯前车之鉴,他也遭盟友出卖,连人头都成了酒器。”

    公孙度猛然惊醒,鲜卑与高句丽为蛮夷之辈,信誉向来不强,一旦自己的骑军被派出去,若是觉得有机可乘,那就真危险了。

    他咬了咬牙,痛心说道:“可现在撤退,不仅前面万人没了,后军中军也难活多少人。”

    “兵卒全是我的根基,怎么能甘心舍弃?”

    说话间,青州重骑又从侧翼杀穿了一次,为首的骑将骁勇非凡,让公孙度忍不住眼皮连跳。

    “来不及了,能逃脱多少算多少吧!”幕僚狠狠地用马鞭抽了公孙度坐下战马。

    马儿迅速往北驰去,五百骑军果断跟上。

    幕僚转身替公孙度指挥,对着令旗兵艰难说道:“鸣金……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