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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没有一朵云,偶尔飘来一丝半缕,转眼间就被燃烧殆尽了,化为透明的一股热气,不知消失到了哪里。

    不消一会儿,姜元就觉得自己出了一身的汗,而跟着苏幼安沿着街道一路走,过了大概有一个时辰,更是感觉热得有些难以消受。

    昨夜为了活命,他把刚刚练出来的内息给挥霍得干净,严重透支了气血,这让他变得格外虚弱,平日里勉强能应付的毒辣阳光现在无时不刻都在摧残着仅存的意志,好似一双双无形的手掌推搡着要把他按倒在地。

    “我说过,卫气能抵御六邪,”苏幼安放慢了脚步,走在姜元的身旁讲解,“这六邪指的是风、寒、暑、湿、燥,火。你若是磨炼卫气有所成果,就能像我这样寒暑不侵了。”

    “店家跟我说过,常人要想练出寒暑不侵的本领,至少得有三十年的内功修行。”姜元觉得自己热得快要失去意识了,说出来的话也是不合时宜。

    “你是常人吗?”苏幼安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立刻是轻蹙着眉头,“既然走不动路了,那就先休息片刻吧。”

    说罢,苏幼安就扯住姜元的衣袖,拽着他走到一旁阴凉处的店铺里。

    我大概是中暑了,姜元心想,果然是该稍微修行一段时间的武功了。

    他仅存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眼前的光景也忽明忽暗的,只是本能的跟随着苏幼安,麻木的迈动步伐,紧接着停下了,他被人按在了一张椅子上坐着。等到快要昏厥的时候,一阵冰凉的意味顺着额头侵袭而来。

    姜元下意识的抬起头,一只白瓷碗就贴到了他的脸上。

    几片碎冰碰着碗壁当啷的响,居然是一碗梅子汤。

    他接过碗,毫无礼数的一饮而尽。

    苏幼安离开了片刻,然后又买了一碗梅子汤,坐在了姜元的身旁,“需要去医馆吗?”

    “休息一会儿就好。”

    她用一只木勺搅拌着汤水,见姜元不像是在勉强,就放下心,“你既然已经懂得了内功运转的方法,可以试着去运行,这样多少能好受一些。”

    “我为什么现在练不出内息?”姜元把空碗放在了脚边,他一边说话一边运行《四渎诀》在身体里跑了两趟。

    “很简单的道理,”苏幼安瞧见姜元还有些口渴,就把自己手里的那碗梅子汤也递给了他,“你现在被暑气侵扰,内息刚诞生就散开了。但这并不是毫无用处,它们很好的抵御了暑气在你身体里的扩散。”

    “以前从没想过武功还有这些弯弯绕绕的门道。”

    “那你没想过的事情可就多了。”

    店铺方正的屋檐仿佛在盛夏了分割出一片自在的小天地。门外的热浪交汇,形成一道道扭曲的热流。老人们摇着扇子,缓步走在寻找凉意的路上,过路的一条黄狗吐着舌头垂头丧气的踱步走,一会儿又让地面烫得加快了几分速度。

    又是有年轻的担夫挑着空荡荡的扁担走过,汗水打湿了他的衣襟,造成一大片暗色的水痕。

    姜元低头看着手里另一只的空碗,眼神飘忽,那莹白的碗底模糊不清的倒映着一双有些涣散的眼睛。

    仿佛心中有感,他忽然侧过脑袋,看向了一旁坐着的女孩。

    苏幼安的坐姿很是端正,双手放在膝盖上、压着裙摆。

    那双漂亮的手在阳光底下显得耀眼。

    雪般通透白皙的皮肤下的青筋若有若无,指甲若粉色珍珠般点缀在五指上,弧度折返出圆润的、近似玉石的光泽。仔细看去是一条条浅淡的纹路,仿佛贝类釉质层表面覆盖的花纹。正如雕塑家们对绝美的玉石进行水洗打磨,在阳光的映照下,令其绽放出巧夺天工般的完美无瑕。

    姜元一时间看得有些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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