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就停下,然后回过头,有些不服气的看向姜丰年,“别忘了我刚刚差点就挡住了你一整套的刀法,就输最后一招!”

    “赶紧滚蛋。”姜丰年不想听他说话,自顾自的就回去休息了。

    姜元其实没有说假,如果再次进行切磋,他是真的有极大可能与姜丰年打个平手甚至险胜。

    因为姜丰年的刀法已经被他学了个透彻,他看这老人一抬手就知道会出什么招、应该怎么挡,甚至连对方可能会施加在刀上的力道都有了清楚的记忆,在《四渎诀》提供的强大支持下,姜元能够做到闲庭信步般的对此逐个招架。

    只是这掌柜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仿佛预知未来般的猜到了姜元的反击,在最后一招的时候靠着境界碾压的种种优势强行破开了他堪称完美无缺的招架,才算是结束了战斗。

    可即便是这样的“破局之招”,也是建立在姜元眼睛看到了、脑子里想到了,但是身体无法跟上的情况下才能得以实现。

    在不能动用许多生死技的情况下,姜丰年已经无计可出了。

    他连自己压箱底的“趋吉避凶”的占卜术都用上了!

    这孩子竟然是在乱世将启的时候展露出这样夸张的武学悟性,也不知是福是祸。

    老人叹息着走在客栈的廊道里,这步子刚刚挪动了几下,他就悚然意识到了一个更加至关重要的、却被自己在刀术的教导中忽略的细节......

    姜元没有出汗。

    如此高强度的切磋,却没有汗液流出,因为有充沛的内息在维持人体状态的稳定。这是卫气与营气协同运行所造成的结果,亦是武者在四气境正式登堂入室的标志。

    他这才修炼武功第几天?!我当初究竟是捡了个怎样的怪物回来......

    老人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十年前的春节,那是大雪纷飞的渭城,衣衫褴褛的男孩举着脏兮兮的双手站在一家茶楼的门外,同许多难民一样沿街乞讨。或许是因为他有一对干净漂亮的、不掺杂恶意与贪念的眼睛,便是忽然间发了善心将他收留。

    此时再想到自己那时候晨起占卜算出了“天降福泽”的卦象,心中有了匪夷所思的揣测,登时是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呼吸也止不住的加速。

    因为那“天降福泽”的大吉卦象还可以有许多种解释,其中的一种名为“天命所归”。

    *

    此时,夕阳倒映青石板路的一侧,然后向西边的建筑群里缓慢的坠落。那酡红的光辉如炉火一样升腾,夜幕接替白昼的时候,从难免要从远山里吹来几口冷风,以彰显自己的到来。熙熙攘攘的人群经由这火热里若有若无飘逸的少许凉意催使步伐愈发轻快。

    商铺林立的街道,任由黄昏的红光灼烧着门楣上的牌匾或锦旆,各色丝绸、瓷器在店里闪着柔和的光晕,铜钱与银两在秤盘里噼里啪啦的响。这样的景象落在进城的行商们的眼里、便是心底要生出一些滚烫的意味。

    只是马车轮毂滚过石板的咯哒声打破了这里的热闹气氛,显得吵闹。

    咯哒、咯哒......吵闹得让人心烦意乱。

    无数人都忍不住把视线投向这马车,却被上面珠光宝气的装饰给吓得赶忙向周围避让。

    马车的车顶坐着一位满身酒气的道姑,她一边喝酒,一边用光州、黄州一带的方言大声唱着让人听得稀里糊涂的词。

    “榴花葵花争笑,先生醉读《离骚》~卧看风檐燕垒巢。忽听得江津戏兰桡,船儿闹......”

    即便是头顶斗笠、由面纱遮掩相貌的江湖过客,此时也要老老实实的收敛起往日的嚣张,同时把手互握着放在身前,远离自己的兵器,避免让马车上的那人产生误会。

    将要歇业的茶肆,满身是汗的伙计挥舞着蒲扇,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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