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是在战争里流离失所的孤儿,或是在灾荒里被父母抛弃的孩童......世道太乱,就被我们收留在此。”

    “这些年,我们教会了一批又一批的孩子读书写字,有天赋的就学武功,没天赋的就在镇子里经商、种地、织布......总有他们能做的事情。”

    听起来不像魔教。姜元看着这过分和谐的街景,想到了弈子的称呼,心中的警觉再次提升了几分。

    经过了私塾,周围的房屋少了许多,能看到一处演武的擂台,还有大片的稻田。

    盛夏的阳光洒在稻田里横纵交错的水渠上,波光粼粼。

    与姜元年龄接近或稍长的男女的数量一下子变多了,他们围在擂台的旁边,坐在稻田的垒得结实的田埂上,全神贯注的望着擂台上正在比试的两名少年。

    花环老人适时停下了脚步。

    姜元也驻足看去,擂台上的两人已经快要分出胜负了。

    好粗浅的拳脚功夫。

    姜元正如此想着,却见到下一刻,内息接近耗尽的两人在互相靠近的一刹,都朝着对方打出了致命的杀招。

    这是比试?

    姜元眼睁睁的看着左侧的少年一记“抓手”扣掉了对手的眼睛,然后他就反被一拳砸中心窝。

    战况顷刻变得激烈而血腥。

    招招致命,不再有任何的顾虑。

    比试也逐渐失去了招式的框架,尽显野蛮的杀伤。

    不断有血肉从躯体上被剥离,落在了彼此的身上。

    擂台上的正在发生的比试......厮杀俨然是能让参与的双方感受到痛苦的,但他们却笑着,吼叫着,仿佛一瞬间就撕开了所有和谐美好的伪装,朝着彼此发动致死的杀招。

    数不清的血液洒在了擂台上任阳光暴晒,失去意识的落败者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擂台下的孩子们立刻发出了激烈的欢呼。

    这场景似乎早已经是他们司空见惯,并且认为是理所应当的。

    姜元的双腿被业火缠绕,灼痛着,七月正午的烈阳照在身上,滚烫着。他的心里却是一片冰冷。

    “对弈,好看吧?”花环老人站在一旁问他。

    姜元不吭声,越过她向前走了几步。

    花环立刻跟上,越过他,在前方带路。

    他手里拿着的《净土经》,极大地减轻了双腿上的灼痛,便是不断加快脚步,跟着花环老人抵达了目的地。

    光线昏暗的寺庙,建筑的轮廓被茂密树林遮盖。

    瞎了眼的僧人在寺门前扫地,忽然是抬起脸,用湿润的鼻孔看向了来者。像是牛或者马一样扇动宽大的鼻翼,嗅了嗅,语气不耐。

    “又一枚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