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的造型诡异狰狞的虫子在其中蠕动,仿佛已经腐烂了许多岁月。

    那群信徒非但没有对此畏而远之,反倒是满脸激动的一拥而上,犹如见到了稀世珍宝般的开始撕扯、哄抢着往生姑的遗骸。

    终于,第一位幸运儿找到了自己想到的宝贝——那是一枚珍珠般皎白的丹药,是地狱道使者给予每一位虔诚信众的嘉奖,“替命丹”,吞服此药就可以在遭受致命伤之后逐渐恢复“生机”,直到完全“复生”。

    拿到替命丹的信徒立刻将它吞入腹中。

    没有人在意“复生”之后的自己到底是人类还是什么无法形容的妖邪之物,他们只是贪婪而忘我的享受着这份超越尘世的特权。

    很快,第二位信徒找到了替命丹,紧接着是第三位、第四位......不再有人在意苏幼安的去向,也不再在意教会的命令。

    他们瓜分堂主的遗骸,夺取那些由使者赐下的神药。

    没有找到丹药的信徒失魂落魄的坐在原地,很快他们就面露狰狞之色,将自己对死亡的畏惧与复生奇迹的贪婪化作暴力施加在了那些找到丹药的同僚身上。

    极端血腥的厮杀开始在这座寺庙的废墟里上演,开膛破肚、挖取丹药,曾经在使者面前虔诚跪拜的信徒此时是满脸的狰狞,发出野兽般的吼叫,毫无理智的互相残杀。

    一旁的石柱底下,破碎的菩萨雕塑用它仅剩的半张脸悲悯而慈悲的注视着面前发生的混乱与邪恶。

    直到大片大片的阴云遮住了月光,把所有的血腥都掩埋在了深不见底的黑暗里。

    ......

    啪嗒、啪嗒。

    沉重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响起。深夜的水桥街不复白日的热闹,冷清得好像每一次脚步落下都能听到有回音相伴,即使是夏夜也要让人感到一丝浸透全身的寒意。

    空无一人的街道里店铺林立,数十个上下排布的门窗像是死人的眼球,静静的凝视着街道上走过的姜丰年。

    他倒是朝着它们瞪了回去,沾着血液的须发随其主人的动作而摇晃颤抖。

    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的铜环旧锁在此时也像极了尸体蜷曲而纹路复杂的手指——

    苏幼安的手指忽然动了一下,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就昏迷了,此时惊醒,下意识就想要寻找那支母亲送的画笔。

    我的笔已经在白天的突围里被敌人的暗器打断了......苏幼安的意识逐渐清醒。

    她眼中的视角颠簸着,一会儿是平整的石板路,一会儿是布局散乱的建筑群。

    “得救了。”她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姜元......怎么样了?”苏幼安问着那位老人,然后试着下到地上。

    “他透支了精力,昏过去了。现在还没醒。”

    遍体鳞伤的姜丰年扛着姜元、扶着苏幼安,在水桥街上一路走着,直到一间偏僻的酒肆才停下脚步。

    他踹开了大门,中气十足的朝着里面大喊,“云远,别喝酒了!赶紧滚出来帮忙!”

    被唤作是云远的老人大醉酩酊的偏头看来,“哦哟,是福哥啊,你这大晚上的,是上哪儿给小元捡了个媳妇?嘿嘿,长得还挺俊,让我来瞧瞧......”

    说着,他就离开了座位,摇摇晃晃的往门外挪动脚步。

    姜丰年已然是面沉如水,恨不得一脚把他给踹到地上,“她是丞相的女儿,你再乱说话小心脑袋不保。”

    “丞相?!”那老人失态的惊呼,让整个店里都听得清楚。

    听到“丞相”这个关键词,酒肆里的几位客人纷纷捂着耳朵逃出了店。那位在柜台后边数钱的老板也慌了神,霎时间是满脸惨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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