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肢体。肖未晞回忆起了二十年前那个年幼的自己,确认女儿熟睡后泣不成声。
“尊敬的查尔斯先生,这不是一个不可以用语言回答的问题,生命是个成千上万字的赞歌,而我们的故事仅是这首赞歌的冰山一角。但我们乐意把这生命的故事讲给您听。”
威廉·查尔斯先生在他的弥留之际,凝望着窗棂之外的法国梧桐在盎然春色里初生的嫩芽。听完了整个由宋学津和袁派明讲述的故事,他时不时地闭上双眼,感受着自己魂灵伴随着呼吸的一张一弛,他时不时地发笑,时不时地沉思,时不时地陷入悲伤,时不时地感慨命运。最后他说出来了瓦格纳当年的话,“我本是空壳,这个信念充实了我的肉体,而我的朋友将生命给了这个信念,我便不再指望我的苟活。”
威廉·查尔斯先生在生命的故事里闭上双眼,停止呼吸,他生命结束之时仍然有着湛蓝且清澈的双眼,映着宇宙又映着其间的星河。临死之前的查尔斯先生握着袁派明的手说:“你该把那个叫陈思的姑娘找回来了,给袁锋找位母亲,我想这或许是谭玉涵最想看到的吧。”
在我年近六旬的年月里,我作别了水城和宋学津,凝望着一团团白云回望我的一生。在这个浮躁的时代里,一个浮躁半生的我也同查尔斯先生一样聆听了生命既漫长又伟岸的故事,瞭望着悬挂在天边的晨晖,回首那片土地上发生的往事,我仿佛看见了宋学津的儿女和袁派明的儿女,在海岸以充沛的活力无忧无虑地奔跑着,追逐着……
我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于是空余嗟叹,不知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