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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硕的士兵捧着手里的小黄鱼，瞪大了双眼：他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
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武关，士兵们得知秦始皇亲自驾临，士气大振。
原本颓废的城墙内外，燃起了一丝久违的希望。
始皇下令，召集士兵于演武场。
年迈苍苍的始皇，终于再一次站到了沙场前。
君子死，死国可乎？
演武场内，寒风依旧呼啸，但士兵们早已不再畏惧。
他们整齐地排列在场地中央，身上的铠甲在微弱的阳光下闪烁着冷峻的光芒。
高台之上，秦始皇高举着权杖，挺拔的身姿虽然年迈，但依旧透露出无与伦比的威严。
苍老的面庞上，一双深邃的眼睛扫视着演武场，仿佛要将每一个士兵的心灵都贯穿。
秦始皇看着这些士兵们，感慨良多：
曾几何时，这些士兵是横扫天下的虎狼之师！
可现在居然要为了镇守一个小小的武关而死战。
他有些感慨起来，年纪大了，就是容易产生一些对年轻时候的事情的回忆：
还记得年轻的时候，章邯还在，蒙恬也还在，当时的军队，被天下人称为“如狼似虎”的虎狼之师。
可是就几十年后，就变成了这番模样，甚至还需要自己来振奋军心。
他不禁朗声道：
“今日，朕与诸将士同矗立于此地！
矗立于函谷关，矗立于这块周朝先王因为赢氏有功而分封的土地上！
朕的身后，乃是大秦最后的疆土，是大秦的祖地。
朕的面前，乃是大秦的虎狼之师，乃是大秦的希望，大秦的未来！
曾经，尔等横扫九州，如今，却只能龟缩。
其正也？
或曰：陛下，吾需一职，一饭。
然，吾告之，世间有物更重于生命者，自由也！尊严也！
难道便看着关外那些人，骑在我们的头上？
战起来，拱卫大秦，不要认输！”
“我们大秦从四百年前被分封到秦地开始，就从来没有过未战先怯的传统！
曾经，我们是马夫，是牛马，是那些诸侯的仆役，他们说我们是下贱的人，是野人！”
这是秦始皇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提到自己的祖上其实是养马出身。
以前，在秦国还未强大的时候，在诸侯的争端中，秦国常常因为这个出身而被嘲讽。
“我们大秦从曾经的奴仆，到现在的天下霸主，难道还需要再向其他人低头吗？
对面的将军头目项羽，他们强迫了我们秦国的将领投降，我们大秦的将领，在他们那里被软禁在军中，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强迫为那些军士做洗脚洗衣之类的杂事，这是多么大的侮辱啊！
他们甚至还强迫我们的将领们做楚王的奴隶，我们的士兵在他们那里很受排挤。
曾经，我们一路从最底层杀上王者的地位，多么风光啊！
可是而今！
是诸侯国人的奴役，楚国的人想要用封邦建国的礼法让我们跪下，可我们大秦人要自己站起来！”
秦始皇很少再说过这样的话了。
年纪上来之后，他便认识到了要平息自己身上的那些喜怒哀乐，这样才能长生。
可是眼下的场景，作为一个活了七十年，看着大秦从横扫天下虎狼之师到而今的这个状态，又怎么能不感觉到悲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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