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偏巧七月十五所生,自带一身阴煞,又天生两眼蒙翳,目不能视物。

    时屠夫完全是一时兴起将我捡回去抚养,可他一介糙汉,又无女眷在旁,怎可能会照料我这巴掌大的婴儿。他胡乱将我身上的血污擦洗干净,可我还是因为饥饿和寒冷而呼吸孱弱,那时的杨家村地处偏僻,

    将我送医无疑是加速我的死亡,万般无奈之下,时屠夫瞧见了猪圈睡得正酣的老母猪。

    老母猪刚下崽,母性足,我一被放入圈内,就立即被它拱入怀中。

    等时屠夫再一细看,我撅起小嘴,正啧啧的吸着奶,面色也渐渐红润,时屠夫心喜,这才放心去找能喂养我的人。

    快要破晓时分,时屠夫带着黄文兰急匆匆从隔壁村赶回,待到一瞧,却是皆惊变了脸色。

    偌大的猪圈里鲜血四溢,那老母猪肠穿肚烂,脖子上更是碗大个洞,汩汩冒血,地上遍布碎肉,到处弥漫腥臭气。

    黄文兰大惊:“时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那时屠夫脸色煞白,不顾猪圈里一片狼藉,立马跳了进来,赤手空拳在一顿血泊中翻找。

    黄文兰哪里见过时屠夫这般神色,料想这圈中必有他在意之物,随即也钻入猪圈,两人弓着腰身去推搡那头母猪。

    “时大哥,瞧着伤口,像是野兽所为?”

    时屠夫不语,却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他粗糙的手掌因激动而泛起根根青筋,黄文兰看在眼里,心里却泛起苦涩。

    时千几乎不找她,偶尔见她也是缘于工作需要,可这次深夜前来,张口就是求她,这如何不能让她心起涟漪,于是她二话没说,收拾东西连夜赶赴杨家村,却没曾想看到,这样一副场景,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在意的东西?

    “时大哥...”

    黄文兰刚想细声轻问,就见那时屠夫身体一滞,继而脸色露出狂喜。

    她顺眼望去,却是吓得两腿发软,那母猪身下,竟然有一巴掌大小的肉团在缓缓蠕动。

    “时大哥,这是什么怪物?”

    “小心!”

    见那时屠夫竟然飞奔想要去抱那肉团,黄文兰更是手忙脚乱的想要阻拦,却在下一秒看见那肉团发出“嗬,嗬!”的怪笑声。

    “是...是个孩子!”

    黄文兰脸色惨白,还没等她问及事情原由,那时屠夫突然神色一凝,望向远处,几盏忽明忽暗的小绿灯在阴风中摇曳!

    “阴魂不散!”

    时屠夫咒骂出声,立即随同黄文兰躲入屋中,刚关上门,就听见门外似千军万马穿堂而过,细细簌簌的脚步不断响起,阴风阵阵,将时屠夫家的窗户拍打着哗啦作响,时屠夫两人躲在床边,目光死死的看着窗外,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无数条人影,它们伸长着脖子,全部趴在窗边,就像是这屋内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们似的!

    两人相视一眼,皆不敢声张,等到鸡鸣破晓,这些鬼东西便会自然散去,可天不遂愿,时屠夫抱着手麻,刚想换个姿势,却惊动怀中的我,我扯着嗓子就是一阵哭嚎,两人面面相觑,大叫不好!

    果不其然,那屋外的怪影如同得了号令,皆疯狂的拍打着窗户,砰砰砰!如同催命符一般,令屋中两人如坐针毡。

    更要命的是,这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力道之大,不绝于耳,时屠夫甚至觉得这仿佛不是在敲门,而是有人在拿头去撞,这粗糙的门板根本经不起这样折腾,几声激烈的撞击下,门板竟然发出吱呀的开裂声。

    时屠夫面色凝重,他将怀中的东西交予黄文兰,自己则起身去了房间,

    屋内昏沉,散发着渗人的寒气,他走到角落,将自己的家伙系数拿了出来。

    屋外,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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