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门进去。

    卧室床上,李三江身上流着血,他的左手抓着床头的灯绳不停拉动着。

    他脖子很疼,喊不出声,他很怕没人能看见,更怕这灯绳被自己拉断或者开关弹上去卡住了下不来。

    还好,他看见了推门而入的李追远。

    “小远侯……”

    李三江还没虚弱地喊出声,伸出手,然后就见站在门口的曾孙儿毫不犹豫地跑了出去。

    嗯,他知道这孩子是去喊人了,但怎么说呢,小远侯没有跑到床边焦急地询问互动交流一番,还是让他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他刚到嘴边的“太爷没事”“小远侯别哭”这些安慰话,还没说出来呢,就生生咽了回去,有点憋得慌。

    李追远跑下了楼,无视了一楼的恐惧,一楼灯关着,但借着月光能看见这里东侧区域,堆满了纸人。

    是的,这些纸人还在,李追远甚至一眼就瞧见了靠墙那边摆放着的胖师傅。

    绝大部分纸人都是按照传统定制的,但在这一基础上,为了满足多元化市场呼唤,也会根据主家需求单独做一些特别的。

    比如某主家要是担心自家亲人在下面吃不好,就会烧个厨子下去。

    还有一些老头走的比较早的,老太担心烧年轻侍女下去,等自个儿下去时就要没了自己位置,就订做那些比自己看起来还老的老婆子。

    跑到坝子上后,李追远直接去了西屋,他敲响了门:

    “刘姨,秦叔,开开门,我是小远,太爷出事了!”

    门被打开。

    站在门口的是秦叔,李追远看见秦叔背后的刘姨正拿着扫帚扫地。

    “小远,怎么了?”秦叔问道。

    “我太爷受伤了,流了很多血,要送去诊所。”

    “我去,我会止血包扎。”刘姨丢下扫帚,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布包,冲出了屋门,秦叔也跟着一起过去。

    李追远看了一眼簸箕内被扫进去的纸屑,又看向秦叔刘姨的背影。

    他们,晚上睡觉都不脱衣服的么?

    李追远目光扫了一眼东屋,她,应该也醒了吧。

    不过李追远没去东屋敲门,而是往回跑,再次路过一楼纸人堆时,他走到胖师傅面前,伸手,碰了一下。

    只一轻微接触,胖师傅就散了架,化作一摊落在了地上。

    而这也引起了连锁反应,一时间,所有的纸人纷纷开始“坍塌”,像是积木推倒游戏。

    很快,原本显得很拥挤的一楼东半面变得无比空旷,只是多了满地的碎纸屑和断木条。

    李追远没有害怕,甚至都没惊讶,他很平静地踩着这些纸屑,无视脚下传来的“啪嗒”脆响,来到楼梯口,走上二楼。

    再回到卧室时,看见刘姨已经在给太爷包扎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有点像龟苓膏,应该是先上了药。

    秦叔换了被血弄脏的垫被和凉席,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铺好,再将包扎处理好伤口的李三江抱了上去。

    见刘姨忙完收拾着布包,李追远走上前问道:“刘姨,我太爷他怎么样了?”

    “血流了不少,伤也不算轻,但都是外伤,已经处理好了,不用送诊所,休养休养就行了。”

    李追远看向躺在床上的李三江,发现太爷脸上已恢复了不少血色。

    刘姨也看着李三江,其实,她也很是意外,老头年纪明明很大了,可偏偏气血充足,外表看似苍老,骨子里却极为康健。

    同样年纪的其他老头老太,一不留神跌个跟头说不得就能被送走,他身上戳了这么多口子流了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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