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草垛,就是他的床,左侧是垒起来的干柴右侧则是高耸堆积的杂物。

    旁边有俩碗,一个碗里倒着水还算干净,一个碗则脏兮兮的也不知积攒了多少层脏垢,应该是盛饭的。

    至于牛福身上的衣服,上半身裸着,没衣服,下身穿一条短裤,脏兮兮的,几乎结痂贴在了身上,臭烘烘的。

    也是,子女连床都不愿意给他睡,就更别提什么清洗身体换洗衣物了。

    李追远用手捂着鼻子,稍稍靠近。

    上次见到牛福时,整个人虽然驼背,其它方面倒也硬朗,毕竟才五十岁,这个年纪在农村,依旧属于“壮劳力”范畴。

    可现在,牛福整个人却消瘦得太多,嘴巴张着不停嗫嚅,也不晓得是在说话还是无法控制的一种反应。

    在李追远进来时,他倒是稍稍侧头看了一眼,然后又重新挪回去,目光无神地看向屋顶。

    看了一会儿后,李追远就出来了,在柴房外,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喵。”

    一声猫叫传来,在身旁墙头上,一只残疾丑陋的老黑猫踱步迈出。

    它看着李追远,还举起爪子舔了舔。

    “你不觉得,太安静了么?”

    黑猫舔爪子的动作僵住了。

    “大家各自都当对方不存在了,缺少互动,你晚上再整出点动静,推动一下矛盾的激化。”

    “喵……”

    这次,猫叫声中多出了一抹颤音。

    李三江在院子里做起了法事,给亲爹洗碗都没得空的俩儿子,此刻全都带着自家媳妇跪在供桌前,无比虔诚。

    法事做完后,李三江用桃木剑依次拍了拍他们肩膀,出声安抚道:

    “放心,你们自家爹做过什么孽事,你们自己清楚,有些债,老人结的也就由老人清,不会牵连到你们的,都把心放肚子里去吧。

    要是你们觉得霉运还没走光,倒也不是没办法,把剩下的那点霉运,引到其它近亲家就是了,不过,得嘴巴咬死了,可千万不能说出去,要不然就连亲戚都没得做了。”

    “引,引,我们引,大爷,求求您帮我们引!”

    “算了,还是不要做了,太过损人,毁我道行。”

    李三江开始拿乔,等又是一个红包被送上来时,他就叹息道,

    “罢了,既然如此,我就帮你们引走霉运,但这事,嘴巴可得闭紧了,千万不能泄出去。”

    “大爷,你放心,我们懂的,懂的。”

    李三江又给他们表演了一段法事,做完后说道:

    “行了,剩下的那点霉运,已经给你们引去老二老三家了。”

    在牛老大家众人千恩万谢下,李三江带着李追远和润生走了出来。

    坐在推车上去牛瑞家时,李追远忍不住好奇问道:“太爷,我原本以为您会说教他们的。”

    “说教他们?呵呵,你太爷我脑子又没进水。连奉养父母都需要去说教的人,还有去说教的必要么?

    倒不如多要点钱,太爷我也能多买点猪头肉和酒。

    就是希望,牛家下面不要再出事了,再出事,太爷我可就不好圆了,还真怕砸了牌子。”

    “那死倒不是被您给解决了么?”

    “对,也是哦。”

    李追远清楚,确实不会再出事了,等仨子女都被折磨到结局后,猫脸老太也会自我消散。

    快到牛瑞家时,就看见坝子上,牛瑞正蹲在那里用个小炉子煎着药,旁边则是子女对他的讽刺声,说他这些药除了费钱没啥用,怎么治都治不好。

    牛瑞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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