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伢儿才多大,看起来至多也就二十吧,也叫我叔?”李三江手指指向灵堂,“这老赵,也就只够着喊我一声叔,这还是我不跟他计较呢,你年纪和这今儿走的正角儿,差不多大吧。”

    见李三江扭头去看灵堂上的遗照,李追远生怕晕乎乎的太爷瞧见后,意识到桌上这位灯下黑的是谁。

    他赶忙拿起酒瓶给太爷倒酒,且故意将酒倒满后溢出。

    “哎哎哎,够了够了,可惜了,糟蹋酒了。”李三江视线被迅速拉回,一边扶好酒瓶,一边低下头对着酒桌塑料纸上溢出的那滩酒水就是“吸溜”一口。

    “是我手抖了,太爷。”

    赵兴和豹哥对视一眼后,重新改口:“大爷,我们哥俩,想求您一件事儿。”

    “先说说看。”

    “石港镇上的老蒋,欠我们哥俩一笔账,一直拖着不还。”

    “老蒋?”李三江轻拍自己的前额,努力透过酒劲让自己去回想,“听着有点耳熟啊,啊,是石港镇上开唱歌房和浴室的那个老蒋么,这家伙在那一带老有名了,听说早年是做土方生意起家的?”

    “对,就是他。”

    “那可就难办喽,他欠你们钱,你们干嘛自己不去找他要啊,有欠条么?”

    “我们这不是被他抓着把柄么,还真不方便去见他。”

    “哎,这样的事,我可管不了。”李三江赶忙摇头,“咱也不是啥大人物,就一河里捞漂子的,哪帮得动这种事。我要有这能耐,至于现在还出来接活儿么,不早在家躺着享福了。”

    “他家里池塘中央有一口缸,缸里有一块大太岁,是他很多年前从河里捞上来的,就因为被他骗着吃了那东西,弄得我们哥俩现在很难受。

    不敢去找他不说,还得继续在他手底下做事。”

    “啥太岁哟?”李三江听得云里雾里,“是毒药么,他给你们俩喂药了?”

    “我们只求您,能帮我们把他家那缸太岁给毁了,是烧是拿是埋是丢,都可以,只要别让那一缸东西继续留他家。”

    “我说,你们到底在说啥?这不是让我去偷东西么?我这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哪能去干这种事,你们找错……”

    赵兴从桌下,一沓一沓地不断掏出大团结,总共掏出九沓。

    每一沓钱都是崭新的,用白纸捆着。

    李三江咽了口唾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李大爷,您只要答应帮忙,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

    李三江端着酒杯的手,已经在颤抖了,要知道,他当初可是为了钱,在明知牛家有脏东西却依旧拖着受伤的身子去了的。

    只是这次,哪怕喝醉了,李三江也依旧强行低下头来,同时将手中酒杯重重往桌上一磕,掷地有声道:

    “不做!”

    紧接着,李三江用手不断拍打着桌面,骂道:

    “两个瞎了眼的小逼崽子,就以为你家爷爷是那种为了钱就愿意去做偷鸡摸狗事儿的人么,呸!”

    豹哥和赵兴都是一愣,随即二人脸上开始浮现出青色,这是发怒的征兆。

    周围的空气,也冷了下来。

    连在旁边蹲着几乎睡着的润生,也不由打了个哆嗦。

    李追远开口问道:“那老蒋,犯过什么事么?”

    见二人将目光投向了自己,李追远解释道:“我是想帮我太爷,问问清楚。”

    赵兴摇了摇头,他不知道。

    豹哥说道:“我见过,那口缸子下头的池塘淤泥里,埋着一个人,是老蒋的仇家,姓周。”

    “啥,还杀人咧?”李三江听到这话,酒意立刻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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