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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是人内心最后的港湾,不管在外面遇到什么事回到家都能得到心灵上的慰藉与庇护。

    可现在,

    她进家了!

    李追远见实在喊不醒崔桂英只能跑向里屋,地铺上睡着兄弟姐妹们。

    “潘子哥,你醒醒!”

    “雷子哥,你快醒醒!”

    “英子姐,醒醒!”

    李追远在一个又一个兄弟姐妹间跑过,不停推搡呼喊着每一个人,可他们却和厨房里的崔桂英一样,怎么都叫不醒。

    “滴答……滴答……滴答……”

    李追远抬头,看向里屋和厨房之间的那扇门,小黄莺的身影并未出现在那里。

    “呼……”

    心里舒了口气,但下一刻却发现自己脚下出现了一滩积水,越聚越多,开始顺着不平的地面溢出流淌。

    “滴答……滴答……滴答……”

    水滴不断落在他的身上,浸湿了他的衣服,带来粘稠的湿冷滑腻。

    在自己视线两侧,出现了一双手。

    终于,

    冰凉的双手,抓住了他的脖颈。

    李追远身体颤了一下,强烈的窒息感袭来。

    但很快,窒息感又逐渐消退,因为这双手并未在脖颈位置停留太久,开始慢慢下滑。

    一团阴影自上方出现,李追远有些艰难地抬起头。

    上方的人也在此时缓缓低下头,湿漉漉的长发不断垂落,不断贴在男孩的脸上,又像是一张黑色的巨口,将男孩的头一点一点覆盖,

    直至……

    吞没。

    ……

    “汉侯,你慢点,慢点,腚硌得疼,嘶……疼啊!”

    李三江一只手搂着李维汉的腰另一只手扒着自己的股瓣,尽可能让自己可以撅起来些。

    “叔,你别乱动,再动要摔了!”

    “呸,你骑这么快,我能不动么!”

    在人家白事席上接到李三江后,李维汉就一刻不停地骑车往家赶。

    田间小径路窄坑多,确实是苦了坐车的人,再者他李三江年纪也大了,真经不起这种折腾。

    李维汉无奈,见前方距离自家很近了,为抄近路走的小径也愈发难行,只得放缓了一下车速。

    “哎哟哦……”李三江可算舒了口气,他摸了摸自己裤兜里的烟盒,说道,“汉侯啊,停下来咱们抽根烟吧。”

    “快到家了,叔,到家了再抽。”

    “哎,你慌急个什么嘛,你不是已经喊了刘瞎子去看了么?估摸着,你家小远侯现在已经在家里能吃能跑了。”

    “刘瞎子真有用?”

    李维汉对刘金霞的本事并不是很信,他是见过那对母女最艰难的时候,要真有通阴阳的能力,怎会让自己落得过那般惨?

    相较而言,他更信李三江,毕竟人家可是专门捞死倒的,而且记忆里小日子一直过得很滋润。

    “怎么说呢,那刘瞎子早年就是个骗钱的主儿,后头她自个儿也算是琢磨出些门道来了,不是有那么句老话么,叫麻绳专挑细处断,她搁哪儿就都先断她的,断多了,也就断出经验了。”

    “啥意思,叔,听不懂。”

    “听不懂就算了,你家小远侯最坏的情况也就是被祟上了,这种事儿,她刘瞎子还真能料理,看在你们过去的情分上。”

    “我就是担心伢儿,宁愿祟我自个儿身上。”

    “你这汉侯,当真是偏心得很,老早以前偏心细丫头,现在偏心外孙;不过也对,你家细丫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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