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奋力吸着气。

    吸完后,李三江眼睛一瞪,把伢儿轻轻推开,自己跌坐在地。

    “叔,叔?”李维汉马上过来搀扶。

    崔桂英则去查看李追远的脖子,她很是心疼,但她知道事情似乎又变了,没敢说什么,只是默默摸着孩子的头。

    “烟,汉侯,给我烟。”

    “哎。”

    李维汉马上帮忙点上。

    李三江深深吸了一口,鼻子喷出。

    李维汉注意到李三江夹烟的手,在抖。

    “桂英,把伢儿带进去。”李三江指了指里屋,“把门带上。”

    “到底是又怎么了?”崔桂英忍不住了。

    “叔叫干啥就干啥。”李维汉忙摆手做催促。

    崔桂英深吸一口气,还是将李追远抱起,走进里屋,把门关上。

    厨房里,就剩下两个男人。

    “叔?”

    “汉侯啊,事儿麻烦了。

    下午时候刘瞎子肯定是把小远侯身上的祟给清了,她既然做了,就不可能不弄干净。

    可刚才,我这鼻子又从孩子脖子那儿闻到了尸味儿,我捞了一辈子死倒,我跟你说,那水里浸泡的尸臭味儿和其它地方的死人味儿它不一样,我这鼻子绝不会出错。”

    李三江说着,扭头看向李维汉,很严肃道:“那死倒,真追家来了。”

    李维汉闻言,马上起身,从橱柜上头把家里劈柴的斧头拿了下来,家里孩子多,这类物件儿只能放高处。

    “禽他娘,我跟那玩意儿拼了!”

    李三江眯了眯眼,又吸了口烟,缓缓道:“她要是不出来呢?”

    “啥?”李维汉有些没听懂,“不出来,不好么?”

    “她就在你家旁边待着,你找不到的,她就盯着你家,一天,两天,三天……先是小远侯,再小潘侯、小雷侯、小虎侯……到桂英,再到你。

    别人家供着神佛保佑,你家等于供了个邪秽。

    不用多久,人会生病,会走霉运,会……家破人亡的。”

    李维汉怔怔问道:“那怎么办,我……我不在这儿住了,去儿子家里住?”

    “她能跟过来一次,就不能跟第二次?”

    “叔,那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办法,倒是有。”李三江唇边的烟头,此时忽明忽暗。

    “叔,你得帮帮我。”李维汉在李三江身侧蹲下,要是其他人跟他说这些话,他会怀疑那人是不是在故意吓唬他有其它目的,但李三江绝不会。

    “这水里走的死倒,怨念大,本就不好惹,而这种能跟家里来的,你叔我这辈子,也是第一次见到,简直邪门儿到家了。”

    “可是叔,冤有头债有主,这和我家小远侯有什么关系?”

    “呵。”李三江冷笑了一声,手指摩挲,把手里烟头掐灭,“我估摸着她是想冤有头债有主,但找不到冤家,就只能逮着第一个碰到的人不撒手了。”

    李维汉像是想到了什么,目露迟疑和思索。

    李三江继续道:“这死倒是昨儿个大胡子家白事儿上跳舞唱歌的那女的吧?你接我时路上跟我说的,叫什么小黄莺?”

    “雷侯说他看见了的,我昨儿个没去大胡子家,所以不确定。”

    “是小黄莺,雷侯可能看错,小远侯不会,他刚做梦醒来时喊的小黄莺。”

    “嗯,这确实。”

    “你不是说,村里人看见昨晚小黄莺和大胡子家小儿子钻林子去了么,白天白事班子的人还去大胡子家里闹了,大胡子还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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