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电灯——尽管这座房子跟他记忆中的“家”几乎完全不同,但在灯光亮起的那一刻,他还是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某种……踏实。

    他转身关门,将城市的夜晚关在门外。

    随后他把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随手扔在进门右转的厨房门口置物架上,便脚步匆匆地穿过有些空旷的客厅,来到洗手间的镜子前,一把拉开胸口的衣服。

    记忆中的画面实在过于清晰深刻,让他忍不住想要反复确认。

    胸口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血迹,就仿佛“死亡”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于生皱了皱眉,又检查了一下衣服的完整,按了按记忆中被青蛙掏心掏肺的位置,这才真正确定自己现在并不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

    “邪了门了……”

    他轻声嘀咕着,离开洗手间,转身走回客厅。

    在他身后,洗手池上方的镜子表面悄无声息地裂开了一道道裂缝,随后又迅速而无声地合拢……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于生整理着自己乱糟糟的思绪,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那疲惫至极的头脑终于昏昏沉沉地安静下来。

    睡梦将他笼罩。

    昏沉感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一个突兀的“咚”声在脑海中炸响,那声音听上去就像有人在自己头上用铁锹敲打着石头,将于生瞬间从昏睡中惊醒。

    他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客厅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关上了。

    他明明记得自己睡前是开着灯的!

    心中警兆陡生,于生几乎下意识便将手伸向了旁边的甩棍——在来到这座陌生诡异的城市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自己准备了这件防身的工具,虽然目前看来它也没派上什么用场,但作为一个恐怖直立猿,手中拿根棍子至少能带来一点心理上的安慰——而后他才谨慎地慢慢起身,同时关注着黑暗中的一切动静。

    在这么个荒凉偏僻的地方,家中进贼好像并不是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情,倒不如说此刻于生更希望家里是进贼了,起码贼能被甩棍敲死,一米多高的青蛙不行。

    但客厅里一片寂静,看不到有人闯入的痕迹,也听不到贼人的动静。

    好消息是也听不到青蛙的动静。

    借着窗外洒进来的路灯微光,于生一边伏低身子移动一边辨认四周,慢慢摸到了墙壁上的开关附近,抬手按亮电灯。

    他的眼睛瞬间发出明亮的光芒,在黑暗中扫射着客厅。

    于生眨了眨眼睛,总感觉视野中有些奇怪,但也说不上是哪里异常——不过不管怎样,至少周围亮了起来,他现在能看清客厅情况了。

    他微微弓着腰,拎着甩棍开始检查家中的每一个地方。

    一楼只有客厅、厨房与餐厅,还有一间暂时没用的空房间,一切正常。

    他站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犹豫了一下,迈步上楼。

    二楼有三个房间,其中一个是他现在的卧室,一个堆放着杂物,最后一个位于尽头的房间则上着锁。

    在于生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个房间就是锁着的,他在这座大房子里翻了个遍也始终没找到过钥匙。

    他先检查了自己的卧室与对面的杂物室,又来到那上锁的房间前。

    和往常一样,大门紧闭。

    事实上于生也不是没有尝试过用些技术手段解决这道锁,这些技术手段包括且不限于冲击钻和手持电锯,但所有尝试都未能成功——当时冲击钻和电锯在那扇看似脆弱的木门前火星乱冒,钻头跟锯齿磨秃噜了也没切出一点痕迹来。

    当然他也尝试过寻求更高级的技术手段,比如找开锁师傅,先后找过三个,前两个到老城区就迷路了,转悠了半天也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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