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梅子的核吐到他的脚边,就连那辆停在县衙门口的马车,看起来都这么令人生厌。
“什么人!马车堵着县衙的门!”苏泽喝了一声,崔师爷没反应过来吓得一个激灵。可看到马车上下来的人时,崔师爷撇了撇嘴,轻叹一声,默默往后门绕了过去。
苏泽没有在意崔师爷已经不在身边,因为他也没空在意。毕竟马车上下来了他的父母,和那在后面帕子遮脸,含羞对自己微笑的表妹。
“父亲,母亲,怎么换了马车?不是常用的那个了?”苏泽上前对着父母恭敬行礼,岔开话题,希望他们不要听见刚才自己的无礼。
“看你刚才走来心情不好,怎么了,父母来看你还不高兴了?”苏父有些不满意儿子见到自己的表情,觉得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与激动,而且他也听到了刚才苏泽喝的那句。
苏母则一巴掌拍在苏父的胳膊上,“儿子这么辛苦,泽儿一定是遇到了烦心事,你就别添堵了。”
苏父看着苏母,假装吃痛,“哎哟,就你惯着他!”
“表哥,好久不见,你长得更高了。”
潘映秋的父母早早就没了,全靠自己的奶奶照顾。后来奶奶身体不好,又送到苏母这里养了段日子。再后来,潘映秋的大伯把生意做到了京城,她就跟着大伯住了,毕竟是姓潘的。
不过潘映秋从小就乖巧懂事,很会看眼色,苏母苏父都十分喜欢。苏泽日日在书房里读书,对这个表妹倒没过多在意。
“路途辛苦,父母和表妹先进去吧。”苏泽对潘映秋套近乎的话没搭腔,苏母在他身侧掐了他一把,他也硬忍着没吭声。这些都被苏父和潘映秋看在眼里,苏父拍了拍潘映秋的肩头,示意她慢慢来,不着急。潘映秋则颔首一笑,不显得在意。
晚上,苏泽在百祥楼的雅间为父母接风,崔师爷也跟着一道。崔师爷是个有眼力见的,这个时候将平时的吊儿郎当的样子,全都收整不见了。
表现出一副处处周到,十分能胜任师爷、甚至管家的样子。这模样,只有苏泽刚刚把崔师爷救回来的时候,见过一段时日。
晚上回去,苏父苏母对崔师爷赞不绝口,觉得崔师爷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叮嘱苏泽一定要将这个人留在身边重用,切不可辱没了才华,崔师爷连忙谦虚说“不敢当”,苏泽则苦笑一声说“定会”。
夜更深了,苏泽书房的油灯却点的正亮,崔师爷翘着腿半靠在榻上,举着茶盏看着书案正襟危坐的苏泽。
“大晚上不睡觉,还在看什么?”
“我京城给我回信了。”苏泽看着信上寥寥几个字,翻出了一本旧的论语翻了起来。
“密语?”崔师爷一看这操作,来了劲。
苏泽则诧异看他,眼里的怀疑藏不住。
“你知道的挺多。”
崔师爷耸耸肩,随口说道,“我什么不知道?说的什么?”
苏泽却将书信一合,严肃的看着他,没了平日对他的温和。
“崔师爷,你到底是何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