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叔,我都好多年没见到您了!没想到您在这南城开了觅味轩?”
“是了,怕有七八年了吧?前几年过年还回去过一次,倒是没见到你!”范志行亲自为肖煊满了一杯酒,满眼宠溺,“你父亲说你现在本事大了,到处游山玩水的,见你一面难啊?”
“才不是!”肖煊双手捧着杯子,“我这三年多都在北渡没出去过,你也忙不上回去看我!”放下杯子,他抬眼看向范志行,还是不解,“范叔怎么知道我在这?我父亲给你写信了?”
“是啊,说是你偏要先行,叫我看看是否能碰见你,也好有个照应。”
“我要什么照应,我自己好得很。之前几天我就住在这觅味轩,不过后来有鼠患……”肖煊说到这,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塞入嘴里,细细品来,眼神一亮,“梅子做的?跟小时候的味道一样!我之前来这里点过这菜,不是这么个做法。”
“嗯,每个地方的人口味不一样,这边人喜吃咸鲜口,不喜欢酸甜重的,所以便不用老方法做了。我倒也觉得还是这样做更好吃!”范志行也吃了一块,对于自己的手艺还算满意。
“范叔你的手艺还跟之前一样,若你还是厨子,我准一个菜就能认出你来!”
当时肖煊的祖母在南城日子不好过,便就带着肖宗山和范志行一路北上,回了自己的娘家去。开了一个小饭馆,勉强度日。
谁想范志行竟有些手艺,做出的饭菜味道可口,有时候比肖煊祖母做的还好吃,久而久之,他便成了那小饭馆的厨子。
渐渐地名声出去了,越做越大,肖宗山这酒楼生意也是逐渐有了起色,家里再也不愁吃穿用度,甚至置了大院子,还开了不少分号。不过也仅仅在北方,并没回过南城。
“我之前忙于别的事情,没空回来,不然定也能一眼在人群中认出你来。来,如今是大小伙了,可不是之前那个一杯就醉的小孩了,今日咱们叔侄多喝两杯!”二人饮下一杯,又满上一杯。
范志行给肖煊又夹了一块腊肉,“尝尝,跟你祖母做的像不像!”
肖煊夹起细品,“嗯?烟熏味欠缺些?”
“哎,还是被你发现了!这肉确实熏得欠些火候。不过不着急,这肉我还得慢慢再熏来,定要给你做出你爱吃的那个味道!”
肖宗文小也受了不少委屈,对于肖煊的管教十分严格。一言一行都按照大家公子来要求,不允许有丝毫的违礼犯分,肆行无忌。所以肖煊在他们面前总是紧绷着。
但是范叔不是,范叔会偷偷带他出去放风筝、掏鸟窝,还会带他去大河里游泳。肖煊的母亲走的早,肖宗文怕睹物思人,家里没有一点肖煊母亲的东西,只有范叔会偷偷帮他从箱底取来画像,告诉他这是他母亲。
后来二人都被肖宗文罚了,一个罚抄书,一个罚切肉。那时的时光,却是肖煊童年最快活的时候,直到后来范叔不知道为何走了,留下了肖煊难过了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