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虎心下正在纳闷。

    嘭!

    冷不防。

    脑门挨了一记暴栗。

    “嘿!虎子,你这帮新兵蛋子真是好运道。”

    “太太平平地从军,一场仗没打,倒等来了商队,可以好好吃喝一场了。”

    沈虎回头。

    只见一张粗黑的大脸笑得如同深秋衰败的野菊花,正呲着满口焦黄的细牙,丝丝地冒着热气。

    “伍长,咱能不能轻点儿,我这可是脑袋,不是铁疙瘩。”

    沈虎缩了缩脑袋,埋怨了一句。

    九日的相处。

    让他明白了身旁的伍长——韩肥雪,不是那种摆喜欢官架子的杀才,自己埋怨一声并无大碍。

    “呔!敢顶嘴,你个新兵蛋子胆儿肥了!”

    “打起精神来,小心别是草蛮装扮成商队来偷袭,发现不对劲,马上点狼烟。”

    伍长韩肥雪玩笑过后,面色一板,神情变得紧张起来。

    黑石戍堡只有五十个人戍守。

    远处的商队至少有上百人,大乾士兵在人数上处于劣势。

    黑石戍堡内。

    修为最高的戍主只是一品武者境界。

    下属的五个什长和十个伍长的修为,分别是九品至二品的武者而已。

    如果商队中潜藏着修为境界更高的武师。

    敌我双方战力的对比差距就更大了。

    “头儿,遵命!”

    沈虎猛地挺直了身子,依着前世里军训的习惯,向着伍长韩肥雪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哼!”

    伍长韩肥雪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沈虎这有些怪异的军礼。

    他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转头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草原的商队上。

    黑石戍堡建在陡峭的山坡上,通体以坚硬的黑石堆砌而成,易守难攻。

    当然。

    前提是没有大武师之类的高手杀过来。

    大武师一个凌空飞掠,直接空中爆发武技,所有的防御也都成了摆设。

    在大武师面前,所有的武师和武者,都是待宰的羔羊而已。

    一旦发现意外,可以马上切断戍堡的通道,点燃狼烟示警求援。

    这是黑石戍堡最后的手段了。

    寒风呼啸。

    裹挟着碎草、沙尘在半空中飞扬着。

    远处草原上的商队越来越近,如泣如诉的琵琶声随着寒风飞上了戍堡望台,钻入了士兵们的耳中。

    “咦,这次还有胡娘歌伎过来,啧啧......”

    “啧啧......雪白雪白的,摸一把滑溜得就像小羊羔的绒毛,美得很呢!”

    “小声点儿,馋人的歌伎都是咱们戍主被窝里的小宝贝儿,惹恼了咱们戍主,剁了你的狗爪子。”

    士兵们亢奋地议论着,一个个伸长脖子眺望着商队的方向。

    常年戍守在边关,难得见个女子,商队的胡娘歌伎也就成了他们最乐呵的谈资。

    “都他娘的住口!”

    “一个个像牲口一样的!都打起精神来,要是让奸细混进来,剁了你们脑袋!”

    伍长韩肥雪厉声怒吼道。

    他神情很紧张,紧紧地盯着缓缓靠近的商队,胸膛微微起伏着。

    戍堡内小兵新兵占了九成。

    原来的老兵大都死在了草蛮和大乾的拉锯战中。

    身为伍长的韩肥雪可不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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