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泛白。

    死而复苏之相,吓坏了知县。

    他瘫软在地,看着那道士,问道:“你...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

    那道士道:“初次见面,介绍一下,我乃天师道行走方求真。所来,只是因主上见这世间黑暗,故而想要换一换天地而已。”

    “换天地,你找我干什么?!你...”知县从未听过天师道。

    方求真道:“主上要出兵,而这县里有人,有兵。”

    “我...是来募兵的。”

    道士露出笑容,然后又抬手抚过死去的大长老。

    大长老如被“唤醒”,幽幽站起。

    “鬼,鬼啊...”知县身后有官吏骇地大叫起来。

    “鬼?”方求真愣了下,然后道,“这是属于神的力量,而我们...都是新神。”

    ...

    ...

    “鬼啊!他是鬼,他不是我丈夫,他不是...真的不是...”

    美妇激动亢奋的声音之后,则是变成了哭腔。

    “他看起来是我丈夫。

    但在塌上,我的夫君从来不会那种好似强暴一样的粗鲁对待我,我的夫君文绉绉的...”

    “对了,不止是这个,还有说话,一些小的动作。

    我和他是夫妻,我都了解的。

    但是,那些我所认知的...全部都变了。呜呜呜呜...”

    美妇说着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尖锐的哭声,纵然是隔着院子也能听到。

    同时传来的,还有年轻男子的安慰声。

    屋内通明,光亮的油纸上反耀着女子摇摇晃晃的身影,还有走来走去的少年,一如漆黑剪影,在笨拙手指操纵下,来回摇动。

    院儿外,护卫看着前来拜访的朱九辉,轻轻摇了摇头,叹道:“朱领队,你也看到了,今日夫人还是不便见人,而公子也在陪着她。”

    朱九辉轻叹了口气,点点头,问了声:“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护卫道:“前些日子,老爷送行贵客,中间却是马匹忽然发疯,载着老爷不知去了哪儿...等找到老爷时,老爷正晕倒在地。

    之后,老爷调理了两日,便身体好了,只是或许撞坏了脑袋,忘掉了不少事。

    结果这两日也不知夫人怎么回事...发了疯搬地在说这般话...

    哎,反正朱领队你也都听到了。

    就这么回事。”

    “老爷失忆了?”

    “也不算,只是忘记了不少事。”护卫道,“或许就因为这个,夫人觉得有些陌生,所以才这样吧。这事儿也算是家丑,朱领队不是外人,故而说了,但记得保密。”

    朱九辉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转身告退。

    他是夫人的人,本来是想把“宋劫家眷”的事告诉夫人,顺便问问如何安置,可他连续来了三日,夫人却都是疯疯癫癫。

    他也是无奈了。

    他作为商贾,又是领队,在这府城也有两个宅子,其中一个自己住,还有一个则让宋劫家眷住。

    宋劫那少年郎,他很是瞧得起,这次虽不知那年轻的帮派长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却有着很浓的兴趣静静等待答案。

    只是他不知道,那真定县还会出什么事。

    ...

    ...

    冬夜幽幽。

    无月,也无光。

    小雪飘落,漫山遍野入目皆黑,五指伸出全然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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