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穴位,直按得手指酸软,小姑娘这才觉得疼痛缓解,哭声渐歇,挂着泪珠沉沉睡去。
不多时,花妞奶端着一碗热气蓬蓬的汤药到了跟前,嘉令温柔地把花妞叫醒,稍稍吹凉后哄着她把药喝下去。
花妞也不哭不闹,大抵知道这是治病的东西,苦着脸把满满一碗药喝了个精光。
嘉令从药箱里掏出自制的炭笔和里正家小胖用剩的纸张在桌上开方,对着屋里几个大人嘱咐道:
“我开个方子,能管孩子这几日不再腹痛,去镇上药房抓药,每日三次,一日一剂,服药这几日切莫再食生冷黏滑味臭之物。”顿了顿,她又道:“孩子这是遭了虫病,之后最好不要再进生食,水也要烧开了再喝,待这几剂药服完之后须到村头寻我,我为孩子杀虫,往后这腹痛之病便再不会发了。”
花妞爷爷小心翼翼地把药方收进袖袋里,冲着嘉令行了个礼就去牛棚赶牛,镇上离这不算近,他要赶着在药铺关门之前把药抓回来。
这次的诊金嘉令没有少收,结合了当下的购买力,堪堪收了六百个大钱,花妞家家境殷实,小姑娘是夫妻俩那么多年来唯一的子嗣,看得跟眼睛珠似的。
而且嘉令是把下次杀虫的费用也算在里边了,这个价钱不算贵。
嘉令回到家后对着那几百个大钱划拉划拉,这钱便有了去处。
她想要打一套针,中医治疗手段里见效最快的就是针灸,如今日花妞这般情况,只要穴位跟手法正确,疼痛立止绝不是天方夜谭。
只这些钱却还不够,无论什么世道,但凡和医沾边的东西都贵得惊人,况且马上要入冬,这钱要先紧着食跟衣,医疗器械什么的,只能之后再说。
三天后,花妞娘满面喜色地找到了嘉令,一看就是自家孩子好了大半。
嘉令这几日也没闲着,又去山上找了许多草药。这次她可学聪明了,不仅奔着那些外伤药去,但凡觉着合适的都采了一些。
虽说她是一个骨科医生,但是必要的内科常识她也会,再说了,人家找你看病,谁会跟现代似的管你是啥方向的,只知道你是大夫不就成了。
今日的花妞跟那日精神头完全不一样,文静可爱的样子看了就让人想rua,经上次一事,小姑娘认识了嘉令,但还是害羞,怯怯给她端了一碗红糖水就缩到了自家奶奶身后,只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好奇地打量。
“这是杀虫的药丸,吃下去肚子里就不会再有虫啦。”嘉令拿出一个纸包,笑着冲小姑娘眨了眨眼,“也不会再半夜屁屁痒啦。”
花妞腾的一下羞红了脸,扭头往自家娘亲怀里钻,圆圆的小屁股扭啊扭,一屋子人看她那样都跟着哈哈笑起来。
这边花妞的病告一段落,那头陈栓子的腿也在四天后加上了药草外敷,夹板调整变成了三天一次,在嘉令的指导下,他已经可以微微动一动脚趾了。
嘉令不由再一次感慨人类顽强的生命力,这样缺医少药的时代,陈栓子恢复得比她预想中要更好,虽然牺牲了踝关节的部分活动度,但是之后韧带的疤痕粘连反而会增加踝关节的稳定性,不做剧烈活动和某些特殊姿势对陈栓子的日常生活不会有太大影响,这样的结果已经比同时代的大部分人好上许多。
这阵子她常到陈家复诊,两家来往增加,嘉令也得知了陈栓子媳妇的名字,琴娘,这个淳朴的女人如同嘉令前世大多数的传统妇女一样沉默羞涩、简朴勤劳。
她曾经偷偷给过嘉令几十个铜子,嘉令没要,稍微相熟后才得知她把自己嫁妆里唯一的一根簪子当了给陈栓子凑药费,现如今相隔几百里的家乡距离她只剩下了这几十个铜板。
这日,嘉令正说说笑笑地同琴娘在院里收拾纱布,这东西东西用一块少一块,嘉令只能高温煮过后重复利用,忽然听到一阵越来越近的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