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一路上,两人几乎一句话都没说。
乡下没有城里那种公交站牌,大家就是在村口路边等着。
车来了,招招手,就会停下。
车上的司机和售票员也对路上每一个位置都很熟悉。
一上车售票员就问他们到哪下。
“到镇上。”
“两毛钱一个人,两个人一起四毛。”
顾野掏出钱递给售票员,然后带着沈稚柚找到位置坐下。
车上正好还有两个连在一块的座位,让沈稚柚先坐进去,他再在外边坐下。
车上什么都有,有带活鸡的、有带酱菜的、还有带杀好的鱼的。
什么味都有,沈稚柚坐下第一件事就是把窗户打开。
“难受?”
顾野一个大男人,在野外训练的时候,一个月不洗澡的人都有,大家晚上睡一块,那汗臭味都馊了,夹杂着脚臭,真能熏到眼睛都睁不开。
跟那比起来,这都不算啥。
顾野没半分不适,看到注意到沈稚柚的脸色不算太好。
这女同志怎么这么白。
文工团里也不是没有皮肤白的,但是没有一个人像她这样,白的透明,仿佛一掐就能掐出印来。
有一点不舒服,也就格外明显。
沈稚柚蹙了蹙眉心,环视一圈,周围都坐满了人。
就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低下来点。
顾野皱眉,女同志事情真多,说个话,还要他低头。
他没动,衣服又被人拽了,而且比刚才还用力了些。
垂眸看去,拽着他衣服的手指又白又细,一用力,指尖就泛着红,太娇气了!
心里吐槽着,人这次倒是很老实,低下头。
怕周围的人听到,沈稚柚把声音压的很低,几乎是用气音说的:“味道好大啊,我有点难受。”
在她说话的时候,车子正好发动了。
轰鸣的发动机声恰好遮住了她的声音,只有女同志呼出的气息轻轻撒在他耳朵上。
就像羽毛划过一般,从耳朵到脸颊,再到脖颈,痒。
沈稚柚说完,见他没反应,眨眨眼,“你听见了吗?”
顾野回神,“嗯”了一声。
见他没什么反应,沈稚柚感叹自己刚才一路上没主动跟他说话这个决定不要太英明!
怪不得他条件这么好却一直打光棍呢。
这沉默寡言的性子,沈稚柚也顿时没了跟他继续说话的兴致,靠在椅背上,看向窗外。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身旁的男人突然开口:“结婚后你要跟我一起去部队。”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沈稚柚“嗯”了声,“我知道啊。”
“部队里环境也不好,你得适应。”
沈稚柚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一下子瞪大眼,“有多不好?”
顾野想了想,其实和村里差不多。
但是她太娇气了,还是得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打个比方,我们那也没有自来水,但是接水的地方很近。”
话还没说完,沈稚柚懂了。
咬了下唇瓣,她问:“你不帮我打吗?”
顾野想说,他在家里的时候,肯定是他打。
但是他有时候要出任务、要训练,可能十天半个月都回不来,她肯定要自己好好锻炼,自己打水。
但是对上她的视线,顾野一梗,突然就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