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出力,岂不可惜?”
说完,他又搓着手,一脸兴奋。
“文长,你还真是给了我个惊喜啊。”
整个浙地都知道,胡部堂是个不苟言笑的肃然性子。也只有在徐渭这位元从老人面前,他才会如此自然地流露出情绪波动。
徐渭摊手,坦然道:
“他这个人,天生无拘无束,不耐官场规矩,若真个投军,定要惹出天大的事来。
不过,以他的性格,若是台州将有大战,只怕也是坐不住的。”
“他在何处?”
“人在淳安。”
胡宗宪颔首,雷厉风行地一挥手,下令道:
“既然这样,便下去准备吧。通告各知府,东南将有大战,暂缓‘改稻为桑’之事,全力备战。
朝廷若有责罚,自有我这个浙直总督一肩担之。”
说完这一切,胡宗宪又叹口气,感慨道:
“好在,来的只是一个朱婆龙。”
徐渭则正色道:
“这些年来,三十六船诸事皆由朱婆龙打理,此人也绝非等闲之辈,不可小觑。”
胡宗宪摆手笑道:
“这个我当然明白,只是比起朱天都,他的火候还是浅了些。
若非这位宝龙王爷近些年来,都因伤势而深居简出,只怕咱们这台州大营,早就撑持不住了。”
徐渭这才终于颔首,认可道:
“这倒是实话,但咱们也要做好准备。
毕竟,以朱天都的性情,若真是重伤垂死,只怕早就出来兴风作浪,要闹个天翻地覆了。
他既然甘愿蛰伏,就说明他的伤势还不算太严重,仍有复原之机。”
胡宗宪沉重点头。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大喊:
“这里有徐渭徐文长大人的家书!”
徐渭一听到家书两个字,就觉得有些不妙。
他知道以徐行的性格,如果没有天大的事,绝对不会主动给自己发信,立即让人把信拿了过来。
拆开信封,徐渭只粗略一看,便眉头紧皱,越看越是神情古怪,到最后,更是忍不住长叹一声。
胡宗宪奇道:
“文长,出了何事?”
徐渭转过头来,用一种意味难明的语气,缓缓道:
“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好消息是,咱们的后患已经被人给解决了。”
胡宗宪还没来得及展露笑颜,就听到徐渭接下来的话。
“坏消息是,郑泌昌和何茂才,都死了。”
胡宗宪豁然起身。
“嗯?!朱天都亲自出手,刺杀了他们?”
徐渭含糊道:
“不是朱天都,是岳蹈海的徒弟。
三天之前,他冲进杭州城,劫了臬司衙门的监牢,放出了那些被冤枉的百姓,又冲到沈一石府上,杀了何茂才和郑泌昌。
杀完人后,他就带着那些百姓离开了杭州,逃进山野里了。”
胡宗宪的思维何其敏锐,当即就捕捉到徐渭话里的重点。
“郑泌昌、何茂才,怎么会在沈一石的府上?”
徐渭看了看左右,凑到胡宗宪身旁,低声道:
“据说小阁老有信给他们,让他们毁了新安江大堤,水淹九县。然后沈一石便可以趁机低价收购良田,直接开始改种桑苗。”
胡宗宪听得怒火暴涨,一拍桌子,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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