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龙脉皇帝夺去的“对龙脉皇帝最大造伤记录”,又被祝文这一击重新夺了回来。

    龙脉皇帝再一次迎来了震惊:他知道自己对力量的支配力度并不完美,但怎么可能被这么弱小的敌人偷走!如此大逆不道……

    他意欲愤怒,意欲怒喝该杀,可这些愤怒早就在开战不久后就已因祝文的所作所为而燃过,却什么也做不到,反倒只给他带来苦闷。

    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杀死祝文?他绞尽脑汁去思考,大量的辅助思维器官被临时创造出来,试图筛选好用的能力。

    最强大而独特的那些灵体能力需要强大的灵魂,需要一名生前就足够强大的驭灵师,随着龙脉的完成,阜阳国的灭亡,早已没有驭灵师的存在,龙脉内不断生成的新灵魂从未活过,哪怕继承了旧有的灵体,也没有属于它们自己的东西。

    龙脉皇帝无法复现那些已经随着时间消磨殆尽的特殊能力,而在现有能力中满足范围大,发动速度快,不可被破坏,能够造成足够伤害的能力……

    神光激流,烈焰龙卷,震波成浪……对,他还有很多能力,不能因为这般渺小之敌失了皇帝风范。

    当如雨般坠落的光芒穿不透剑网时,皇帝的心中多了一丝畏缩。

    当直冲云霄,将因天坠而黯淡的苍穹重新照得通红的火焰龙卷被从中截为两段,穿过大地的灼风再度撕裂一大片灵体时,皇帝的心中多了一份骇然。

    当让大地如胶体般弹动,连那厚重的灵躯都甩起的震荡被反过来利用,化作“震地之剑”时,皇帝几乎陷入了疯狂。

    不对,为什么他都已经如此认真,想尽办法去击杀这虫豸,却什么都做不到,这看似渺小的怪物究竟来自何处,为何恐怖到这般地步!

    说起来……为何他第一个念头是捕捉他,询问他来自何方,第二个念头就成为一定要杀死他。

    那一刻,发生了什么?

    远比先前都更为强烈的惊骇之感涌上龙脉皇帝的心头,他即使将那惊骇压下,不去思考真相,可在算过自己反击带来的连带损伤与这怪物钝刀子割肉的缓死后,一股摆烂之欲却不禁升起。

    反抗反而死得更快,反正天坠在即,他若是继续呆在地面上也会被坠落的天穹压中,那不如他趁现在,不再管这莫名其妙的敌人,开始下沉吧。

    被砍也就被砍了,不反抗他至少还能再活几周,反抗可能活不到天穹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