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钱甚至都无法维持一周的正常开销了。来到帝京之后,他做过最多的工作就是帮助隔壁一个酗酒成性的大婶修理家中的灯泡,每次20奥币。自从大婶离开帝京去投奔女儿之后,他真的要就此饿死了。

    埃利斯身材矮小,体力活的招工头看不上他。他唯一能仰仗的也只是还未忘记的一些刑侦知识了。他曾经是克拉克星的编外警探,因公受伤后只拿到百分之二十的赔偿金,穷困潦倒到几乎不敢回去与佐伊相认。

    还好有凯瑟琳,但好像也就只能这样了。

    凯瑟琳却对他口中的侦探社产生了兴趣。侦探社经营执照的批发需要一名德高望重的介绍人,不管这个埃利斯现在有多么不起眼,但他曾经一定非常出色地完成过雇主的任务,因此才能建立起侦探社。

    她叫住了埃利斯:“埃利斯先生,不如留一个联系方式吧,就当是交个朋友。”

    埃利斯回过头惊喜地看着她,留下了一串原始的电话号码。他没有手环,依然使用着几乎已经被遗忘在数据库之外的翻盖手机。

    而今天,她拨通了这个两年间都未曾打过的电话。埃利斯一口答应了下来,让凯瑟琳等消息便好,他自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凯瑟琳焦躁地翻着手环,或许她焦躁的原因不止是因为乔伊斯。

    在里斯本餐厅中,她与平时所熟知的那个圈子站在了对立面。

    她突然发现,她从没有想过自己是不是有“朋友”。

    她不需要主动跟任何人说话,她只要一出现,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人围上来不停地跟她搭话。她也不需要挤进任何圈子,所有人都以能邀请到她参加茶话会为荣。

    她只要站在那里扮演家族的代言人,自然会有无数的剧本送到她的手中。她只要永远扮演一个温柔端庄的贵族小姐,就能无限制地享受着最完美的人生。

    但是一旦这样的表象被打破,她还能剩下什么呢?

    安德烈在舞会上的所作所为打破了虚假的冰面,仅仅只是上位者轻微的厌恶,她就会从自小待到大的舒适圈中被踢出,成为一个无依无靠的社交孤岛。

    而她一直生活在这样的表象中,所有人都是她的朋友,但所有人又都不是她的朋友

    连一起长大的伊莎贝拉都未曾站到她的身边。凯瑟琳回来检查了所有邮箱,门口的绿色邮箱或是互联网上的电子邮箱,她都没有发现邀请函存在过的任何证据。

    她心里怄气,不肯向伊莎贝拉问明原委。伊莎贝拉应该也是同样的想法,通讯录里迟迟没有回音。

    连一个能够排解内心苦闷的说话对象都没有,凯瑟琳苦涩地想着。

    等等,或许是有的。

    她点开了加西亚的通讯页面。

    千言万语汇聚在指尖,但最终她只是打出了这样一句话:

    “韦特讲师怎么样了?”

    现在是凌晨两点钟,凯瑟琳以为那边不会有回应了。

    没想到加西亚回复得很快。

    “我请讲师吃了一碗面他就回家了。今天在图书馆我们又遇到了,他看起来精神很不错。”

    加西亚与潘克烈尔在占卜铺的外墙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开了另一扇天窗,明亮的月光总算能照进室内了。

    此时,他将从室友那软磨硬泡要来的破旧书桌搬到天窗底下,拿出星月镜来顺着月光的纹理细细打磨。

    说是星月镜,其实就是水晶球。加西亚的星月镜跟莉莉安的很相似,只是没有她的看起来精致贵气。水晶球的底座仅仅由白中泛着些黄的杉木打造,上面也没有浮雕,而是用简陋的手法刻了一行字符。球体中漂浮着灰色的云团,只是那些云团看起来并不稳定,时而逸散时而凝聚,远没有莉莉安星月镜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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