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当时的母亲在一家小酒馆工作,她能让酒杯中始终满盈佳酿。父亲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认定此生非她不娶,而母亲的家人也早已去世,当她被父亲打动后,她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从小长大的故乡,跟着他一同来到了帝京生活。”
凯瑟琳静静地听着:“先伯爵夫妇没有表示过反对吗?”
老一辈的贵族们对“门当户对”有根深蒂固的执念,很少有人允许小辈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平民孤女。
爱德华的语气中有些嘲讽:“他们可能早就看开了,在他们心中,父亲永远只是一个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总之,母亲没费什么力就顺利嫁给了父亲,一直开开心心地活到现在,比他们那些永远只会强调血统的贵族们开心多了。”
他似乎跟祖父祖母有很不愉快的时光,言语间颇多不屑。
没想到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爱德华也是个愤世嫉俗的人,凯瑟琳微微一笑,不打算接话。
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贸然评论不是什么有教养的表现。
爱德华继续说:“小时候,母亲总是会变一些戏法哄我,不对,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魔法’。我从小接触这些,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许多没办法用科学解释的谜题。”
他记得梅兰妮夫人能让纸折的蝴蝶翩然飞舞,还能让挂在床头的风铃无风自动。
儿时的记忆在他心中比任何童话故事都美好,因此,哪怕斯特兰奇沃思这个姓氏在京中并不火热,他也始终由衷感谢自己拥有的一切。
凯瑟琳的思绪飘回了麦卡逊宫,如果瑟西夫人没有成为后妃的话,应该也会用这样的方式对待自己的孩子吧。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了。”爱德华叹了一口气。
起先,梅兰妮夫人只是有些头疼发热的症状,她和米勒都以为只是普通的流感,吃了一些常见的感冒药后,病情确实得到了控制。
但是从此之后,一些症状相似的小病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复发,梅兰妮夫人逐渐开始缠绵病榻。
他们也去埃里诺圣十字医院找过最权威的专家,但得到的诊断建议都是清一色的多加静养。
渐渐的,梅兰妮夫人就不在意这些了。她的额头上总是盖着降温的冰袋,一年大概有三百天都躺在床上。
米勒和爱德华默许了她一些怪异的行为,比如她有时会在楼梯的扶手上写写画画,有时会对着空无一人的玫瑰花海小声歌唱。
他们希望梅兰妮夫人能在这样的行为中获得足以支撑生命的快乐,除此之外,他们对她迅速凋谢的活力束手无策。
凯瑟琳的心中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她记得瑟西夫人也经常有一些奇怪的行为,梅兰妮夫人的异常会跟她有关系吗?
谈话间,他们走到了客房门口。
爱德华习惯了回避梅兰妮夫人的秘密:“我去为你们准备茶点吧,母亲不喜欢家里有太多佣人,今天厨房里有两个佣人请假,人手不太够用。”
凯瑟琳点点头,独自一人走进了客房。
客房的风格与梅兰妮夫人的卧房风格不太一样。墙壁上贴着黄、绿、棕三色的菱格壁纸,地板上铺着薄薄的青蓝色地毯。
加西亚躺在房间正中央的床上,床上并没有系着帘幔,四根黄花梨木的立柱孤零零立着。被套的颜色是没什么人情味的墨蓝色,他的脸色在这样的映衬下显得越发苍白。
客房中还有许多家具的色彩也很突兀,它们或是泛旧的米白,或是僵硬的草绿,凯瑟琳感觉这像是一间集合了许多被丢弃家具的房间,而不像是迎接客人下榻的舒适住所。
她看着坐在另一边看书的梅兰妮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开场白。
梅兰妮夫人看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