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自己的悲伤被容墨白发现,她站起身:“我去拿应急灯。”
她告诉自己,夜盲症不可怕,只要有灯,他就能看见了。
容墨白却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了沙发:“在这陪我。”
初秋的月光明亮温润,苏棠的内心却无法平静。
为了不让沉默引发悲伤,她主动开口,转移话题:
“我妈脱离危险了。”
“嗯。”容墨白淡淡地回应,并不惊讶。
苏棠又继续打开话题:
“张叔叔把公司抵押给容氏,是为了保释张郁东吗?”
容墨白顿了顿,轻“嗯”一声。
看来,张郁东很快就会被放出来。
他要是出来了,肯定不会放过她。
就在苏棠沉默不语时,容墨白主动开口了:
“不用担心,张郁东不会这么快出来。”
他看出了她的心思。
苏棠凭直觉试探:“你也不想张郁东被放出来?”
如果他想,张氏不用走到抵押这一步。
容墨白往沙发背上仰靠:“你从哪看出来的?”
显然,他在敷衍了事。
苏棠撇了撇嘴,不再多问。
两人沉默片刻后,同时开口。
“珍妮弗知道你的夜盲症吗?”
“今晚,别走了。”
顿了顿,两人又同时回答。
“不知道。”
“好。”
容墨白缓缓伸手,单手搂住了苏棠的肩膀。
苏棠顺势靠向容墨白,把脑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接下来,谁也没说话。
这是他们重逢后,第一次平心静气地相处。
苏棠闭上眼,仔细倾听容墨白的心跳,默默感受这黑暗中的温情。
她坚硬的外壳,在这一刻渐渐融化。
什么时候来的电,苏棠不清楚。
她靠在容墨白的肩头,渐渐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她在容墨白的床上。
床头柜上贴着一张便签,上面是容墨白行云流水般的字迹:
“厨房有热粥,喝完再走。”
红枣黑米粥,补血又好吃。
苏棠第一次尝到容墨白的手艺。
她坐在餐桌前,甜滋滋地喝着粥。
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
“你是我哥的债主吗?”奶凶的少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你哥是肖霖逸?”苏棠只给一个人借过钱。
“对。你来一趟容仁医院,我把钱还给你。”少女说完,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苏棠思索了片刻,决定先赴约,再跟肖霖逸联系。
到达医院后,通过电话,苏棠找到了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
少女皮肤白皙,脸蛋微红,穿着病号服,坐在花园的长廊里等她。
“你就是我哥的债主?”少女上下打量她。
“算是吧。”苏棠走上前,坐在她的身旁。
少女把一沓厚厚的现金扔向苏棠,呵斥:“钱还给你,不要再折磨他了。”
苏棠接过钱,笑问:“折磨他从何说起?”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国外这两年,你是怎么对他的。”少女愤怒地站起身,一脸鄙夷:“你这个肮脏又恶心的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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