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放到容墨白面前,她感受到了容墨白灼热的目光。
苏棠在心里默默鄙夷自己。
这难道是被压迫惯了,衍生出来了奴性?
记得当时,容墨白看不见。
他总爱用食指在餐桌上点击,提示她为他布筷,为他盛汤。
即便看不见,他也从不开口求人。
容墨白端起汤,喝了一口,主动开了口:“你刚才说,有事找我帮忙。”
“我想请你帮忙特批转院申请,”苏棠立即迎上他的目光,说起柳英,她眼眶微红:
“我妈现在生命垂危。”
容墨白放下汤碗,身体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上。
一双锐利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苏棠,不容她有半分走神:
“我可以帮你。”
苏棠的心怦怦乱跳,她知道这是准备谈判的架势。
如果她接下来的反应不符合他的意思,可能这个忙就帮不成了。
“但是,你知道我是生意人,我需要一个帮你的理由。”
果然,容墨白还是介意那晚的事。
特批申请对容墨白而言,是件小事。
但是,她如果不能让他满意,他可以轻易拒绝。
“先吃饭,慢慢想。”容墨白拿起筷子,往苏棠的碗里夹了几根竹笋。
之后,两人没再交流。
吃完饭,容墨白接到何温的电话,去了二楼书房。
“我到公寓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何温及时汇报。
“看来你的团队,该好好清理了。”容墨白靠在书桌前,眼神暗沉。
“到底是谁把我们的行踪泄露给张家?”何温又气愤,又懊恼:
“张家已经是强弩之末,能给他多少好处?”
“这是你的工作。”容墨白果断归责。
“老板,给点提示,我效率更高。”何温企图反向拿捏容墨白,
“你也不想跟苏小姐出去约会时,被人透露行踪吧?”
容墨白冷笑一声:“如果有那一天,你的职业生涯就到头了。”
“呃……老板,”何温立即转移话题,“林海公寓的物业已经被解约了,珍妮弗以后都进不去。你看那边的密码要换吗?”
“不换。”容墨白看向书房门,挂了电话。
苏棠站在书房外,踌躇不前。
容墨白踱步到沙发,坐了下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观察门口的影子。
约莫十分钟,苏棠敲响了书房门。
“进!”容墨白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
书房里的灯光不算太亮,但是容墨白还是清晰地看见了苏棠脸上的绯红与尴尬。
苏棠一步步走向他,容墨白一动不动,只用目光追随她的身影。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缓缓坐在他的腿上。
可能是因为害羞,她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始终不与他对视。
容墨白抬手,缓缓圈住她的腰,手指在她背上缓缓游走。
苏棠感到一股酥麻的电流,随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恣意游荡。
“今天的衣服很好看,”他微微扭头,在她耳边轻笑,轻轻痒痒:“不过,以后别穿了。”
苏棠被他撩拨得软绵绵,连声音也变得娇软起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