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直说吧!”耿妻似乎明白什么,直接说道。

    张虞不敢直视耿妻的面容,说道:“商队回程途中,遇见叱干胡人劫道,大头身受重伤,没撑住走了!”

    “没了?”

    耿妻身子一软,郦素衣赶紧上前搀扶住。

    “节哀顺变!”

    一向能说会道的张虞,张了半天的嘴,仅能憋出四个字。

    耿妻眼泪哗哗下掉,双手捂着脸哭泣,嚎哭道:“没良心,你走的倒是痛快,扔下我娘仨该怎么活啊!”

    张虞沉默无言!

    若记忆没出错,大头当初留在张氏是为了混口饭吃,后来跟随张氏则是因张冀为人厚道。

    当下大头去世,家中失去顶梁柱,在边塞这种狗地方,一家三口若无外力庇护,怕是熬不了多久。

    幸参合坞会出手救济,尽可能分娘三一口饭吃,帮助耿妻养大年幼的两个孩子。这或许是参合坞与大头所签的协议,大头用他的命换来一家三口日后的日子。

    这种血契或许公平,但在张虞眼里却有些不忍!

    当然,张虞或许没有资格同情,即将到来的汉末乱世,会更加残酷,更加血腥,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最后。

    当下听着耿妻的哭泣,以及屋外传来的嬉闹声,让张虞有种时空的割裂感。张虞心间愈发有种改变这世道的念头,这次不为自己青史留名,仅是想给百姓带来安康。

    张虞放下白布袋,说道:“袋子里有大头的抚恤,米粮、巾帛都有。快过年了,给孩子弄件衣裳。今后两孩子口粮的问题,由坞堡负责,不用过多担心!”

    “多谢少君!”

    耿妻哭泣抽噎,向张虞行礼告谢。

    “对了!”

    张虞犹豫少许,说道:“大头作战骁勇,杀敌时不幸负伤,并无仇人。今大头遗体在商队中,稍后当有坞人送遗体而来!”

    临走时,见两名孩童睁着浑圆的大眼睛,张虞于心不忍,从怀里再取出私人钱财,偷偷搁到灶台上。

    “以后若有事,可去寻坞主与我!”

    “多谢少君!”

    从大头的家走出,张虞如释重负,忍不住说道:“叱干胡人不灭,今后还不知会死伤多少人!”

    见张虞心情不好,郦素衣换话题,说道:“阿娘得知兄长归来,特在家里煮了菜,兄长不如先用膳,也为我讲讲太原见闻!”

    张虞心中惦记着出兵叱干部的事,摇头说道:“我还要拜见我父亲,素衣可先归家,晚些去找你!”

    “那兄长记着用膳!”

    因分别多时,郦素衣概有些不舍,在一步三回头下告别张虞。

    张虞与郦嵩顺着另外的道路,到议堂找张冀。

    议堂内,张冀端坐榻上,眼睛通红的张杨则坐在次席。

    见到张虞、郦嵩二人,张冀指着座位,示意二人坐下。

    若是往昔,郦嵩或无资格入堂议事,但郦嵩去太原游了学,身份不一样了,且加上张虞有意照顾,郦嵩才能入列席。

    张冀单腿微伸,问道:“大头家眷怎么样?”

    张虞微叹了口气,说道:“大头阵亡,家中仅一妇人与两孩童,未来生活怕是不易!”

    张冀抬头看向张虞,问道:“晓得为什么让你代为父抚慰大头家吗?”

    张虞沉吟片刻,说道:“让儿今后小心些,多为坞中兄弟考虑!”

    “差不多!”

    张冀点了点头,语重心长说道:“昨日舍货财而走,伺机后发而动,射杀叱干普达,击退胡人,实属干得好!”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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