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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平二年,五月。

    张杨南下为张虞运钱的同时,见雒阳马价涨了一倍,还顺手卖马,赚了一笔钱。

    酒舍外,张虞算是见到了一年多没见的张杨。较前年相比,今时的张杨在衣着佩戴上都富贵了些,显然自开市贸易之后,张杨从中赚得不少。

    同行者还有郝昭、什翼,因二人离别仅隔半年,什翼变化谈算不上大,倒是郝昭身形比之前大了一圈。

    几人对案饮酒,聊着近来所发生之事。

    对于张虞官拜县令,张杨甚是开心,与张虞连续喝了好几杯。

    “自我张氏先祖坐法徙至云中以来,世代为郡吏,屈居于边塞。今传至兄长与济安之时,兄长为部都尉,济安拜为县令,我张氏或将兴矣!”张杨边喝酒,边笑道。

    张虞按下张杨倒酒的手,笑道:“叔父当少饮些,稍后还要至王府拜会。”

    “对!”

    张杨如梦初醒般,停下倒酒的动作,说道:“险些喝酒误事,若酒醉见亲家,当有失仪态!”

    “快将酒撤走,免得误饮!”

    对于亲家王氏,张氏上下甚是尊敬,生怕落了礼仪,让人背地里议论说王氏门楣卑微之语。

    “叔父,家里近来情况何如?”张虞问道。

    张杨沉吟少许,说道:“因开边互市之故,鲜卑胡民为得钱粮,常驱牛马至参合坞买卖。我张氏得胡人牛马,又转卖于河北、河东,今商路已有两条,每两月往返一次,所赚钱财日渐丰富。”

    “去年虽说中原大乱,但河东尚能买卖,且因马匹紧缺之故,每次走商买卖,尚赚取二、三十万。故从济安离乡至今,坞中情形越变越好,三部胡人日渐亲和,坞民有奴仆帮衬,家家户户渐富。”

    “兄长去年决意扩建参合坞,今时仍在修缮坞堡。若非济安需钱买……”

    张杨觉得话有所不妥,切换说道:“钱财之事,济安倒不用担心。今开边互市,取草原之牛马,以换取中原之钱货,我张氏足以渐富。”

    “倒是辛苦父亲与叔父二人了!”

    张虞关心问道:“不知父亲身体与葳妹如何?”

    “兄长依旧是腿脚不便,故其主持坞中事,而我在外奔走!”张杨笑了笑,说道:“至于葳儿,今岁初才会走路。”

    张杨与其妻子曾生过一个男孩,但因不幸夭折。而在去年的时候,张杨妻子刘氏生了个女儿,取名为张葳。

    张杨说道:“兄长担心济安上任县令,左右无人可用,特让伯道南下,以为帮衬济安。若有需要,我可留下十余骑与你。”

    张虞看了下郝昭,笑道:“有伯道留下相助便可,十余骑随叔父归乡便好!”

    “善!”

    几人聊了会天后,张杨在张虞的带领下,前往王府拜会亲家。因担心让王府麻烦,张杨婉拒了王晨留府的邀请,仅吃了顿饭便走。

    出府前,张杨面带坏笑,偷偷摸摸地将郦素衣的信塞到张虞怀里。

    夜深之时,张虞拆开郦素衣寄来的书信,郦素衣在书信里虽未谈及对他的思念之情,但字句中尽怀思念。比如其在书信里聊及往昔一同放羊牧马的欢乐,或是聊到二人所做的甜蜜之事。

    浏览下来,张虞同样是思念佳人,微叹一声,若不是为了今后乱世而做准备,其实在家乡任职,算是一件美事,希望能早日与佳人见面,也早能和王霁成婚。

    “济安,入睡否?”

    听得有人敲门,张虞赶忙收起郦素衣的书信,问道:“兄长,稍等片刻!”

    说罢,张虞起身打开屋门,迎王晨入内。

    “兄长深夜拜会,不知所为何事?”张虞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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