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躬腰行礼,说道:“仆当与众人竭力救治孟君!”

    “善!”

    屋内孟宁之脸色苍白,见到张虞前来看望,用尚有力的右臂撑起身子。

    “县君!”

    张虞趋步上前,说道:“伯安好生休养,无需多礼!”

    孟宁之依靠在软垫上,说道:“仆受县君恩惠多时,今入山除虎,算为县君除一祸患!”

    张虞为孟宁之倒了杯水,故作不悦说道:“区区除虎功绩,何能比及伯安?君若因那畜生而亡,则将折我一臂,更痛煞我心。”

    孟宁之心中暖暖,感慨说道:“当时见孽畜受伤逃窜,我恐其隐匿难寻,一时热血上涌,追了上去。”

    “不知伯安如何单人杀虎?”郝昭好奇地问道。

    孟宁之苦笑了下,说道:“沿途追击恶虎,我见其受伤而逃,心生了大意,遭它伏击抓伤左肩。彼时情形大乱,我借身形灵活,从虎口逃生,在林间四处奔走,虽有砍伤,但始终不得要害。”

    “我卖个破绽,故意被他咬住大股,用环首刀刺入腹部,这才方将畜生杀死。”

    “闻伯宁之语,能从中窥得几分凶险!”

    张虞感叹道:“畜生识通人性,伏杀孤寡,但遇见伯宁,但也算是惹错人了!”

    “心有余悸!”

    孟宁之记忆犹新说道:“事后浑身无力,亦是深感后怕!”

    郝昭笑了笑,说道:“丑厮,你可是欠我一命!”

    往昔听别人骂他丑,孟宁之绝对会暴怒,但今时反而淡然些,笑道:“小子,今后等着你爷来救你!”

    “哈哈!”

    张虞轻拍孟宁之的肩膀,说道:“下次勿要莽撞行事,今日起好生休息。及伯安痊愈,虞当与君一醉方休。”

    “诺!”孟宁之应道。

    “对了,我安排了个美婢以来侍奉伯宁!”

    “不必了吧!”

    “有必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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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平二年,八月。

    孟宁之凭借自身过硬的抵抗力,熬过了伤口炎症阶段,逐渐从伤势中恢复过来。

    恶虎被除之后,张虞上报于尹守常洽。而常洽也第一时间来文,赞扬了张虞的政绩,并非常看好张虞‘向山开田’的政令,表示可以减免龙尾里一年的徭役,两年的赋税。

    有了来自常洽的勉励,算是让张虞多了几分底气,深入着手解决龙尾里与所积案件。

    积累案件有杜畿帮衬,近两个月来,杜畿每日忙着不停,除了裁决案件,便是查阅律法、卷宗。

    同在杜畿的忙碌下,之前所积的五、六百起案件,仅剩近百件,而狱中所羁押的人剩几十来号人,已经恢复到了相对正常水平。

    而杜畿之所以能快速解决积压案件,张虞对此有过了解,这与杜畿本身的执政理念有关。

    杜畿虽研读儒经,但亦崇尚黄老之治。故杜畿治事以简洁为主,不喜欢繁文缛节。监狱里的案件,杜畿依照民事、刑事划分。

    民事案件,杜畿会讲明道理,让百姓先行归家料理,如归家商量不好,则再来谒县府。

    刑事案件,杜畿依照律法,如实审判。因为追求效率,或许会有差错。但因有张虞申诉的规定,算是能规避一些因追求效率而出现失误的案件。

    杜畿这般的执政理念,颇符合张虞的胃口,尤其是治民从简,追求行政效率,而非追求行政的繁琐。因有相似的治民观点,故张虞经常会与杜畿一同商定县内政事。

    是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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