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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起头时,语气里唯有释然。

    “的确,你们更般配,我由衷祝福你们,也感谢程家从前的照顾。”

    “程先生,颜先生,你们都不是在菜市场买完排骨要一把免费小葱的人。”

    “你们不会在意一盘丝瓜炒蛋到底放两个蛋还是三个蛋,有公司垫账开票,也许每一顿外餐都不用自掏腰包,更不会去问有没有优惠券和折扣。”

    “程先生,我原本便是这样卑微的人。”

    “我看到九折券会心动,七折券会狂喜,五折券能毫不犹豫冲过去抢。”

    “如果超市临期酸奶买一送一,我会觉得今天真是幸运日,为此高兴一整天。”

    “你们漠不关心的一餐一饭,是我们普通人加倍珍惜的确幸。”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仍是那个沈希。

    光风霁月,目光清澈,仿佛并没有说生活琐碎,而是在念十四行诗。

    程君风握着失而复得的爱人的手,却在怔怔看他的脸。

    沈希变得脸色红润了。

    他勤加餐饭,婴儿肥渐渐回去了一些,气色好了很多。

    而他身上那种安宁而满足的状态,是程君风以前极少见过的。

    他被吸引到移不开眼睛,甚至想哄那个人再多笑一笑。

    哪怕他们刚刚彻底分手,婚约被自己亲手一刀两断。

    系统清晰提示:“破防值,加十五。”

    柯丁问:“一共多少了?”

    “四十。”

    “噢,还没及格。”

    “该起床了。”系统温柔提醒道:“今天早八。”

    “……!!!”

    困意还未消退,前后床铺接连传出手机闹铃声。

    上铺的鼾声还没停止,走廊外有人在砰砰地开门关门,临走骂一声操怎么又是早八。

    柯丁把头埋进被子里,痛苦道:“我不想起床!!”

    “不想起也得起,”室友在梦游式刷牙:“早上是严主任的临床基础,而且摄像头在试用人脸识别,你也不想被全院通报批评吧?”

    上铺鼾声戛然而止:“今天早八?”

    “现在几点了?”

    “七点三十。”

    床铺传来剧烈震动,那哥们屁滚尿流的下来换衣服。

    “严主任的课!搞快!”

    柯丁全凭意志力飘到教室。

    他们来得太晚,后排已经被坐得满满当当。

    醒着上学,睡着上班。这日子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接了这单活儿以后,他的日常变成了早上上课,午睡穿书,下午上课,晚睡穿书。

    眼睛一闭是沈希,一睁便是柯丁。

    系统提醒道:“上课就别睡了,免得刚过五分钟剧情又被扯回来,更难受。”

    “看你这么困,要不在你脑子里放点歌?你想听《奢香夫人》还是《火红的萨日朗》?”

    柯丁瘫在桌子上,说:“我想死。”

    他翻开手机,壁纸是麻将谱一般的课表。

    早上两节大课,下午临床微生物学,晚上七点到九点是外科学总论。

    周一到周日全天有课,只有周四早上可以多睡一会儿。

    还好两边世界的流速并不一样,穿书进程也可以随时暂停。

    系统也在看他的壁纸,说:“现在大学生这么惨?”

    “你那时候不惨?”

    “不惨。”系统说:“我零九年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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