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岁庭衡相处过几次后,拂衣对这位谪仙般的殿下多了些了解,至少再不会把他当做完美又没有情感的玉雕:“殿下再提感谢地话,那就是臣女的不是了。”
“家父被贬至充州,陛下把他召回京城重用,对臣女一家而言,等同再造之恩。”拂衣认真地看着岁庭衡:“得遇明君,难以为报,唯有誓死忠随。”
风吹得树枝窸窣作响,岁庭衡看着拂衣鬓间在空中飞舞的发带:“我,都明白。”
“殿下,风大了,您肩上有伤,下次再去拜见皇后娘娘吧。”岑楚眼见宁王面色越来越苍白,伸手去扶他。
“我无碍。”宁王看到一行内侍捧着各色食盒去往桃花园,为首的两人还抱着酒坛,疑惑地停下脚步。
皇嫂从不饮酒,为何会让宫侍备酒?
“王爷,”岑楚看清酒坛上的花纹,忍不住开口道:“那两个酒坛……好像是五年前,酒正为贺先帝万寿特意酿造的。”
五年前是先帝六十大寿,所以那年宫中所用的器皿等物,皆印有寿福二字花纹。
皇后宴请他人,为何会用五年前的酒?
宁王踩着满地落花走进桃林,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桃花树下饮酒仙,可惜拂衣不懂作诗,不然真要为殿下赋诗一首。”
他看着桃花树下的两人,一人着织金红袍,眉目如画。
一人着鹅黄宫裙,貌美如花。
“埋了五年的酒,喝着好像更烈一些。”
宁王突然想起,他与云拂衣曾在这里埋下两坛酒,约好在她十八岁时,再把它们挖出来。
桃花潋滟,岁庭衡饮下杯中酒,转身看到了远处的宁王。
他风淡云轻的收回视线,把酒倒满盏,与拂衣轻轻碰杯。抬手间,大红袖摆与拂衣的袖子交叠在了一起,红的灿烂,黄的热烈。
“虽烈,却十分美味,我喜爱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