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殿下也不是没有犯过错。”林小五回忆起陛下还没登基前发生的一件事:“三年前娘亲带我进宫拜见先皇,皇子殿下跪在御书房外,额头被先帝用镇纸砸得血流如注,瞧着可吓人。后来我跟娘亲离开时,他还在御书房外跪着。”

    “砸人的是先帝,那还真说不准是谁的错。”曹三郎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众人沉默,这话虽是大不敬,但并非没有道理。

    先帝晚年越来越昏聩,偏宠奸佞猜忌忠臣,不知发生过多少冤假错案,而且没事时还爱折腾当今圣上这个大儿子。

    恨屋及乌,殿下作为陛下的孩子,自然也不受先帝待见。

    拂衣摸着怀里的封爵圣旨,先帝发配她全家,而陛下不仅重用她爹,还给她郡君的爵位,所以不用多想,肯定是先帝老登的错。

    “王爷,出事了。”

    长随走进书房,语气焦急:“卢探花今日在京郊杏花林被金吾卫带走。”

    “他怎么会被带走?”宁王放下手中的书,“他是新科探花,金吾卫哪来的胆子,难道不怕得罪天下读书人?”

    “是皇子殿下的命令。”

    “本王这个好皇侄平日不是在宫中扮孝子,就是在弘文馆探讨学问,怎么今日会去杏花林这种玩乐地?”宁王皱眉:“姓卢的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怎么敢得罪皇子?”

    长随神情犹豫,不敢再往下说。

    “还有什么事,继续说。”

    “卢探花参加诗会时,把杏花林里的百姓都赶了出去,不曾想这事被……”长随吞吞吐吐。

    “被什么?”

    “被云小姐发现,恰巧皇子殿下到杏花林为云小姐宣读圣旨,事情便闹大了。”

    “什么圣旨?”

    “封云小姐为郡君的圣旨。”

    “郡君……”宁王起身看着墙上的画,画上有株杏树,杏花瓣下掩着一把琵琶。

    “殿下,云小姐会不会已经知道卢探花是我们的人,所以故意坏我们好事?”

    此事过后,顺王肯定不愿意让卢探花做上门女婿。

    宁王轻抚画上的琵琶,许久后:“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王爷!”

    “皇子宣旨,接旨者应设香案跪迎。岁庭衡身为皇子而不守礼,此为大错。”宁王淡漠道:“你不必多言,明日自有人弹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