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便是要等到他们经过最危险的断崖处时,此处三面悬空,只有条靠着山林的斜径,此时若村民们一哄而下,必能杀镖队个措手不及,抢他个盆满锅满。

    “呜”的一声号角声传来,隐在山林的劫匪们,数百人带着武器冲了出来,男女老少都有,声势浩荡,最小的瞧着甚至只有十一二岁,纷纷叫嚣着冲杀之语。

    “冲啊!”

    “劫下此单,吃香喝辣,半年不愁!”

    “留下女人捆了生娃,其余尽数杀绝!杀!”

    ……

    自打拿定主意从这蛮莽山上过,马镖头就做好了被劫的心理准备,此时眼周骤紧,举刀振臂一呼。

    “镖在人在!镖失人亡!”

    经验丰富的镖师们,慌乱几息后,冷静下来,按照演习过多次的队形,严阵以待,冷光凛凛的刀剑一致对外。

    陆煜终究不放心,策马行至徐温云车架前,冷声嘱咐道,

    “莫慌。

    躲在车内,不要出来。”

    屋逢连夜偏漏雨。

    徐温云本以为已足够倒霉,未曾想竟还遇上劫镖,她从未见过此等搏命的阵仗,正心慌着不知如何是好,乍然听到男人冷静的声音,忽就觉得心安了不少,她撩起车帏,急急凑到车窗前,惶惶然娇唤出声。

    “陆煜!”

    男人听得这声,骤然拉紧马缰,虽未回头,身子却朝她的方向微微一偏。

    “你不准出事。

    我还等着你亲口给我答复。”

    就这转瞬之间,劫匪们已冲至阵前,徐温云眼见男人轻点了点头,下一秒就好像身后长了眼睛般,挥剑寒光一闪,个凶悍劫匪的脖颈就被割开,鲜血如注般喷涌而出,身子软倒在了地上。

    刀剑相交,铿锵作响。

    双方以命互搏,都抱着不死不休的劲头。

    陆煜坐镇在镖队中间,与□□那匹黑马仿若融为一体,来回驰骋,压根就未让镖师们费力,几乎就是他单方面屠杀着贼匪,除了对妇人以及孩童没有下死手以外,其余剑剑都是冲着脖颈要害部位而去,每寒光一闪,都有颗人头落地。

    马镖头在队伍最前端主持大局,尚也有些余地。

    只落在队尾的裘栋,迎敌有些许吃力,贼匪们看出此是破阵关键,干脆一个个铆足了劲儿,往队尾猛力冲刺。

    裘栋抵挡不住之际,吃力大呼一声,“陆客卿!求援!”

    陆煜闻言,踏马扬尘往队尾而去。

    外头激战正酣,惨叫声震天。

    徐温云心知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也帮不了什么忙,现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不要添乱,所以只与阿燕瑟瑟发抖抱成一团。

    此时听得车架外刺啷的刀剑碰撞之声,一个生着三角眼的劫匪趁乱跳上车头,撩开垂落着的厚重车帷,望向徐温云,眸中泛着贪婪的烁烁精光。

    三角眼道出了句石破天惊之言。

    “夫人金尊玉贵般的人,合该坐在荣国公府的车架上,却怎得沦落到此下等镖队之中?莫不是那郑明存将你休弃了?”

    此人竟认得她!

    不仅认出她是荣国公府家眷,还知她是郑明存的发妻。

    此冲击,甚至比遭劫这件这件事本身,还要更大。

    徐温云绝不能暴露真实身份,若让人得知她是荣国公府嫡长媳,那她对陆煜的那些殷勤,就是不守妇德,名节不保。

    一旦传扬出去,郑明存必不会保她,亦不会阐明逼她借种生子的真相,只会唾她放荡淫*邪,红杏出墙。

    届时她就是颗弃子,绝无任何后路可言,家族蒙羞,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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