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渭据泾说的是西京长安,长安是有渭水与泾河,二水于此交汇流入黄河。在入黄河前二者水质不同,泾水清澈,渭水浑浊,故而也有泾渭分明之说。”

    这些,他都已经提前温习过啦!宋允知说完依旧信心满满,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朝气。

    贺延庭这下真的已经死了……

    唐懿见这小孩儿说得头头是道,心中百感交集。东都洛阳,西京长安,这本来都是夏国的领地,奈何如今都丢给北方的胡人。眼前这个孩子还知道这两京,可朝中那些文臣武将们只怕早就将故土给抛到脑后了,谁还记得要收复山河呢?

    她又问了两句,宋允知依旧对答如流,个中典故早已烂熟于心,让唐懿忍不住频频颔首。这孩子的功课比自己预想中的要扎实许多,看来,日后她更需对多多看顾这孩子的功课了,若真有天赋却荒废了本事,岂不太过可惜?贺延庭她要抓,宋允知更得紧抓。

    才六岁的宋允知还不知道一鸣惊人的代价是什么,仍旧沉浸在自己震惊四座的骄傲当中。

    宋瑜也高兴坏了,摸摸自家崽金贵的脑袋,与有荣焉:“允哥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聪慧了?”

    宋允知晃着脑袋,臭屁道:“我一向都聪明。”

    系统无声地笑了笑,他既然这么喜欢吹牛就随他去好了,反正昨日背了又忘、忘了又背的傻蛋也不是它。

    鉴于宋允知表现良好,唐懿给了他一把小弓作为勉励。这是她幼年所得,虽有些年头,但因为保管极好所以并不见岁月的痕迹。且这弓也是有来头的,是她当年在秋狩中力压一众同龄孩子拿的头筹,被先皇赏了这把弓,意义非凡。当年她爹还不是丞相,但是她已经是同龄孩子中的第一人了。

    宋允知得知此物来历之后,稀罕得不行,旁边的贺延庭也眼热得不行。他不敢闹,也不敢讨要东西,毕竟在小屁孩的衬托之下,他显得更不足了。贺延庭正想表态日后好生学习,可话还没出口就被他母亲给赶出去了。

    宋允知也被带出去了,船舱内只剩下宋瑜。

    贺延庭立马警惕起来,很想跟着母亲,奈何母亲身边的忍冬铁面无私,将他撵得远远的。贺延庭几次靠近都被赶走,只能愤愤不平地将责任算在那对父子俩头上——真是个狐狸精,跟他父亲的姨娘也差不了多少了。

    好在宋瑜跟唐懿都有分寸,独处也不过才一刻钟便各自出来了。贺延庭见状,臭着的脸这才好看了些许。

    宋允知一看他爹出来便开始黏上他爹,让他爹给他做箭。虽然夫人也给了他箭矢,但是宋允知不好意思将箭矢乱放,他让他爹先给他做几个木头的练练手感。

    宋瑜也惯着他,立马便从岸边砍了不少小树枝,托船夫给儿子做木箭。这玩意儿好做,不过片刻功夫便能做出来一堆。

    宋允知拿到木箭之后便心痒痒地想要试一把。

    宋瑜在旁守着他,脑子里又想起唐懿的交代,内心闪过一丝挣扎。他本来不想让儿子吃读书的苦,但是唐懿打破了他的幻想。唐懿说得直白,甚至直截了当地告诉他,相府并没有他们以为的那样尽善尽美,唐相更是只看利益之人。若想在相府立足,必须有价值才行。

    宋瑜不傻,他听懂了,贺延庭作为外孙或许不会被赶走,但他儿子地位尴尬,若想要安心留在相府,就必须表现得优秀才行。

    他们身无长物,唯一能经营的便是在读书一道上了。

    到最后,唐懿说得甚至有几分狠:“允哥儿功底扎实,从前或许因为家境殷实不以读书为要。但是日后情况变了,你们父子俩也需改一改态度。不指望你能助力多少,但千万不能刻意纵容他荒废学业,这不是为了他好,而是害了他。他不吃读书的苦,日后如何出头?你希望他也落得跟你一样的下场?焉知他来日会不会恨你?”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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