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来。”

    都头并没有钻地道,而是带着张辰径直从后门出去,后门是一条小巷,只有两扇门,最顶头的大门锈迹斑斑,不知多久没有开启,但此时已经被打开,这里面就是所谓的别有洞天之处,西贼真正的情报中心便是在这里。

    张辰刚走进大门,顿时吓了一跳,只见院子里堆满了各种兵器,刀剑长矛,弓弩箭矢,铠甲盾牌,至少有三千余件,堆得像一座小山,士兵们还不断从房间里抬出一只只大木桶,里面全是火油。

    张辰见院子角落里坐着十几名被捆绑蒙头的男子,便张口问道:“他们都是什么人?”

    “他们都是西贼武士,被我等突袭抓住,据一名伙计交代,一旦宋夏开战,这里会潜入上百名西贼武士,他们会在京兆府搅出暴乱,直接打击我们安抚司后方。”

    张辰听得暗暗心惊,京兆府可是整个陕西路的指挥中枢和后勤重地,一旦京兆府出了乱子,会严重影响到前敌将士的士气。

    这次虽是侥幸挖出了西贼潜伏在京兆府的根底,但谁又知道西贼是否还埋藏了多少后手?看来自己回去后定要劝说郭太尉加强京兆府的情报工作,决不能有半点大意。

    张辰又仔细吩咐了几句,便离开了望北酒楼。

    当他回到府衙,正好遇到了燕通,只见燕通上来便气喘吁吁对他道:“三郎,刚才我去了柳树巷那边,夏宅内已空无一人,我们的人还没有来得及监视,我便只好问了周围的邻居,有一人说天不亮几辆牛车停在大门口,里面的人应该是撤离了。”

    其实张辰对柳树巷那边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毕竟那是韩家人,没有确凿证据的话,还真不能草率动手,否则最后会惹来一堆麻烦。

    “走就走了罢!莫要去管他们了,太尉现在如何?”

    “唉!太尉说今晚要连夜进京!”

    “什么!”

    张辰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异常惊讶:“这又是为何?”

    “太尉不肯说,我估计是要进京请罪罢!”

    张辰着实被这个消息惊住了,他们抢先控制何重、邹淮,不就是为了将主动权握到自己手中,避免韩家利用这件事来弹劾郭逵么?可事情还未尘埃落定,郭逵自己却要主动回京请罪,这不正中韩家的下怀吗?

    燕通叹了口气:“太尉向来为人耿直,莫看他平日里行事有些古板,但他却是光明磊落的汉子,从来不会推卸自己的责任!如今发生了何重之事,他深感自己有用人失察之责,故而他要回京向天子请罪。”

    张辰无语了,虽然他敬重郭逵的人品,可是就凭郭逵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在斗争残酷的朝堂内混下去?

    这时,判官彭嵩走了出来,迎面看见张辰,遂招手道:“张参军,正好遇到你,郭太尉请你进去。”

    “太尉有说什么事吗?”

    “你去便知道了。”

    停一下彭嵩又叹道:“给你一个忠告,太尉一旦做了决定,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有些事情你就保持沉默便是!”

    张辰默默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走进内堂,郭逵立刻笑问道:“如何?收获很大吧!”

    “禀太尉,收获出乎意料地大,我们在望北酒楼查获了至少三千兵器,那里盔甲、兵器、弓弩、火油什么都有,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郭逵也愣住了,三千件兵器,西贼这是想做什么?

    “酒楼伙计交代,西贼是想趁宋夏战争爆发之时,在我京兆府制造暴乱,在后方扰乱我们军心。”

    郭逵愣了片刻,不由轻轻叹道:“此计极为毒辣啊!”

    京兆府大乱,前线军队未必会知道,但一定会动摇朝廷与西贼交战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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