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哑然失笑,他很理解的心情,章楶辛辛苦苦忙了几个月,最后给别人一句话便夺走了大半,这样的结果谁能不恼?
这时,刘法骑马追上他们,低声对张辰道:“官人,我方才听人说磁州有一股心狠手辣的山匪,乃是昔日从邓州逃窜过来的!我们需得当心!”
张辰奇怪道:“山匪?还是邓州来的??我倒在顺阳亲手斩杀过一名叫朱进的匪首。”
刘法惊讶道:“还真是巧了不是,我听闻这股山匪有三位头领,分别叫做史堪、朱进和罗恒,听闻朱进早已死在邓州顺阳,而史堪和罗恒趁着今年河北民乱又逃窜过来。
如今史堪带人去了大名府黄县驻扎,罗恒一路却被官军杀败,逃进了太行山中,前两个月又来了一个厉害角色,把罗恒降服了,好像是从锡义山来的。”
“锡义山来的?锡义山匪军不是接受朝廷招安了么?”
张辰连忙问道:“那人叫做什么名字?”
“好像叫做赵忠,绰号混地龙,使一柄雪银长刀,据说他单枪匹马降服了太行诸匪,现在声势很旺。”
原来真是锡义山乱匪,张辰心里暗暗猜想这个赵忠说不定是付策一派的大将,不肯接受招安,于是便又跑到太行山来自立山头了。
张辰一指前面官道:“不知我们走在官道上会不会遇到山匪劫道?”
章楶摇摇头:“难说,现在要过年了,一般都是山匪猖狂之时,不过山匪喜欢小股出动,我们有三百乡兵,应该不怕。”
刘法眉头一皱道:“我看还是谨慎一点好,离邯郸县还有一百五十余里,中间都是丘陵地带,地形比较复杂,要不我带十几个兄弟去前面探探路吧!看看有没有过夜的地方。”
张辰看了看天色,已经是下午了,便道:“老刘你自己当心点,不要走得太远,李岩,你和刘团练一起去。”
“小人遵命!”
李岩行一礼,便和刘法带着十名骑兵催马向前面奔去。
张辰随即令队伍放慢速度,不要拉得太长,盾牌手在外围,牛车在中间,大家尽量保持一个方阵前行。
......
磁州受太行山的影响较大,地形呈西高东底分布,三分山地、三分丘陵和三分平原,官道位于中间的丘陵地带,著名的太行滏口陉就在他们的西面。
由于地形比较复杂,所以磁州的县城不多,只有最南面的滏阳县,这也是州府所在地,另外还有北面的邯郸县和西北面的武安县,滏阳县距离邯郸县至少有两百里,从滏阳向北走过数十里的平原地区后,便进入了一百多里的丘陵地带。
由于如今民乱匪患严重,所以磁州的民众都聚居在南面的滏阳县周围以及北面的邯郸县附近,中间的丘陵地带则地广人稀,很少看到村落,只零星分布着几个小镇。
刘法带着李岩和骑兵一口气奔出二十里,路上他一边向当地村民问路,一边仔细记下周围的地形,忽而刘法勒住马匹四下张望道:“方才听附近的村民说,这座山岭有一座山神庙,不知在哪里?”
“是不是那里?”李岩忽然指着左面远处喊道。
刘法也看见了,在数百步外的一座矮山上,孤零零矗立着一座小庙,四周被一圈松树包围,因为被白雪覆盖,小庙和周围融为一体,很容易被忽略。
“就是它,我们去看看,正好找个地方歇歇脚。”
刘法调转马头冲进了雪地,向矮山奔去,离矮山还有数十步时他猛地勒住马匹,急向后面人摆手,山脚下的雪地上竟然布满了脚印,延伸进了山上的小庙内。
李岩也看见了,他立刻拔出刀,将盾牌握在手中,后面十名骑兵也纷纷效仿他,用盾牌挡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