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道:“你立刻去把他找回来!”
随从连连摆手:“小人也不知道主人的亲戚在哪里?找不到他。”
张辰哼了一声,直接走进了房间,方回捆扎好的行李刚刚拆开,张辰也不管,直接在他行李中翻找起来,随从在旁边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这时,张辰发现了一个装公文的皮袋子,他打开袋子,里面正是厚厚一叠监察底稿,他翻了翻,所有底稿都在,顿时让张辰松了口气,如果这底稿丢失,韩缜到时候向朝廷指责他一派胡言,他也拿不出证据来。
看来这个方回的言行虽然令人恼火,但他也不敢做得过火。
“方御史回来时你给他说一下,这些文书我有急用,我先拿走了!”
张辰拿着黑皮袋子便扬长而去......
真定县一家十分有名的茶馆单间内,方回正眯着眼享受美貌的茶妓给他分茶,离开东京城半个月,又经历了磁州的山匪袭击,方回早已厌倦了这次监察,时时刻刻都在盼望着早日返回东京城。
坐在他对面之人竟是韩缜的心腹幕僚崔松,不过他并不是第一次见方回,两人都是河间府人,二十年两人曾是府学的同窗,一起进京参加科举,方回考中了进士,而崔松却落榜回乡。
正是凭借这层特殊关系,使方回刚到真定府便偷偷收下了韩缜的五千贯钱,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所以方回刚刚返回真定县就不得不违反张辰的禁令前来面见崔松。
崔松一直很有耐心,等方回喝完了茶,这才挥挥手让茶妓下去。
“这次监察结果应该对韩使相很不利吧!”崔松目光锐利地注视着方回。
“你们应该心知肚明才对!”方回淡淡笑道。
“账实不符肯定会多少有一点,这主要是我大宋百年积弊造成,哪个官员敢说自己完全清白?”崔松轻描淡写道。
“既然如此,贤弟就没必要找我了。”
崔松冷笑一声:“就怕张辰无中生有,凭空污蔑我们,所以韩使相想了解实情。”
方回欠身道:“说这件事之前,我想知道磁州的山匪究竟是不是你们派出的?你给我说实话!”
“你想得太多了,堂堂的河北路转运使、朝廷二品高官怎么可能和山匪有瓜葛,这种自降身份的事情传出去不让人笑话吗?”
“可我们发现乱匪的皮甲就是来自于真定府军仓,你又怎么解释?”
崔松喝了口茶道:“或许是下面人做了什么名堂,肯定和韩使相无关,这件事我会回去反映,请使相好好查一查真相,但我可以向兄长保证,磁州遇袭之事和使相绝无关系。”
“好吧!这件事暂时放一放,你今日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们的监察底稿!”
方回吓了一跳,连忙摇头:“这个我办不到,再说底稿在张辰手中,他谁也不相信。”
“你是副使,按惯例,底稿应该在你手中才对!”崔松依旧咄咄逼人地追问道,
方回脸色有点难看,半晌道:“如果没有发生磁州遇袭案,或许底稿会在我手中,但发生了袭击之事后,张辰一直怀疑我们有内鬼,他谁也不相信了,底稿就一直握在自己手中。”
“真不在你手中?”
方回也在官场上混了二十年,虽然他比较贪财,但并不糊涂,他知道张辰背后站着曾公亮和王安石两位大佬在盯着此案,他不至于愚蠢到为了几千贯钱就毁掉自己的前途,所以监察底稿他是肯定不会给对方的。
当然,这并不是方回心志有多坚定,只是因为他不肯做亏本生意,如果对方肯拿十万贯钱和他换,他很可能就答应了,才给他五千贯钱就想要底稿,他方回可没那么廉价。
“确实不在我-->>